看著望舒那張清冷絕塵的臉,她心裡忽然升起一股愧疚感。
“雖然望舒長老聽不到,總感覺不太好啊。”
“主要這件事涉及到了望舒長老的傷心事。”
“所以,6啊,後續還是等望舒長老不在的時候再說吧。”
【行。】
周圍弟子們心裡同時大喊一聲“不要啊!”
你回去吃瓜,能不能帶上我們啊?所以“他慌了”之後發生了什麼啊?他有沒有跪著求望舒長老原諒啊?長老應該不會哭著原諒他吧?
講到一半不講了,多吊人胃口啊!
已經有人決定課後偷偷尾隨桑螢,一定要把這口瓜後半截給吃完。
望舒長老授課十分認真,在場大部分魔門弟子都沒有樂修基礎,她講的並不是如何學琴,而是樂修的攻擊方式,該如何應對樂修,深入淺出,十分好懂。
就連惦記著吃瓜的桑螢也聽進去了,開始認真聽起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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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左護法和右護法神色悠閒的坐在屋脊上。
“望舒的事你知道嗎?”
“略有耳聞。”
“那你知道後來如何了?”
霜無淡淡看了一眼嵐竹,他蒙眼布下是溫煦的笑意。
“沒想到你也這麼八卦。”
“人之常情。”
“你關心此事,不如關心昨天她說的龍傲天是誰。”
自從桑螢展現了預言能力,昨天她在訓練場說的話也被人記下來,並傳到了魔君耳朵裡。
昨日,魔王殿內。
“魔族驕兵必敗?”
“走仙修的路,讓仙修無路可走?”
淩無妄坐在猩紅王座上,重複著這兩句話。
“你們怎麼看?”
“我認為小姑娘說的話有幾分道理。”嵐竹率先開口,“自從三百年前兩界通道封閉,仙魔互不往來,我們對仙盟的了解還停留在以前。”
霜無道,“我不反對讓魔門弟子了解仙修的術法。”
嵐竹有些意外,霜無的兄長死於上一次仙魔大戰,她對仙修的仇恨人儘皆知,沒想到她竟然會不反對。
“我曾以為,哥哥是不可戰勝的大魔,直到那次大戰,他被十二個仙修困於七星殺魔陣中,被十二人圍攻,生生耗死,他死時,身上的魔血都流乾了。如果兄長懂得哪怕一點陣法門道,以他的本事,定能強破那陣……”
一向冷漠的女魔,臉上也掠過一陣黯然。
“前魔君在位時,兩界往來尚未斷絕,魔族也有很多精通陣法、符術的魔,如今多數都隱遁了,可以將他們請出來,給魔門的新弟子上課。”嵐竹道。
前魔君失蹤後,繼任魔君淩無妄還年幼,八大長老組成的長老會把持魔門,仙魔兩界來往斷絕,魔族能人異士死的死,隱退的隱退,魔族漸漸走向封閉,直到淩無妄成年後重掌魔門,狀況才有所好轉。
這其中的曲折,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淩無妄似乎在思索,指節在椅子上輕敲,“此事你們安排下去吧。”
因為魔君的命令,這才有了今日改換課表,讓望舒來授課的事。
嵐竹收回思緒,他和霜無都十分忌憚桑螢口中所說的龍傲天,這個據說會統一仙盟,最後帶領仙盟打敗魔門的人。
“已派人去調查了,相信很快會有結果。”
“查到此人,不能留。”
嵐竹點了點頭。
分彆之際,霜無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還有事?”
“你今日沒犯老毛病。”
嵐竹愣了一下,霜無是說他動不動就咳嗽的毛病,那是上一次紅月魔潮中傷了肺腑留下的暗傷。
他摸了摸胸口,隱隱感覺有一股暖流流過。
“難道是因為,昨天我喝了桑螢釀的酒?”
“那壇酒好苦,比苦瓜還苦。”
霜無:?
“可能這就是……良藥苦口吧?”嵐竹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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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堂上,望舒的授課也到了尾聲。
為了讓弟子們感受音修的控製力,她取出珍藏的愛琴,現場彈奏了一曲。
曲子彈到一半,眾人如癡如醉,係統忽然大喊一聲——
【臥槽!】
這一聲像平地炸雷,把所有人都驚醒了。
【熙鶴仙尊他來了!他來魔城了!!】
錚——
望舒手上的琴弦繃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