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之地 (1 / 2)

朱櫻從臥房出來就看到一樓的茶館裡比她回去補眠前多支了好幾張方桌,稀裡嘩啦的抓牌抹牌聲不絕於耳。這帝垣瓊玉牌就是如此有魅力,連摩拉克斯也姿勢熟練的坐在年輕人堆裡,毫不臉紅的痛打小朋友。

本來為著哄小孩兒,沒想到牌桌一開連老頭子也一並哄住。

“哈~你醒了?灶上有打包帶回來的早餐,外頭掛著彆人新送的鷯哥,等會兒去三碗不過崗喝茶聽書怎麼樣?”

若坨掀起眼皮打哈欠。

他這小日子過得挺悠閒,曬太陽曬得渾身軟綿綿,肚子上還趴著隻奶牛貓。

“靖遠,你來一下。”

朱櫻沒著急應若坨的聲兒,看看屋子裡亂糟糟的樣子先把夥計喊道麵前:“去新月軒訂十幾份兒時新點心,下午挨家挨戶與鄰居們送送,先給大家道個惱。打從明天開始隻黃昏後提供瓊玉牌和桌子,擺到外頭去,彆把店裡弄得烏煙瘴氣。還有,記著與總務司知會……算了,這事兒還是我跑一趟,也好認認人。”

說“烏煙瘴氣”其實有些過了,隻不過玩這玩意兒容易上頭,聲音難免越來越大,硬是顯得房間裡嘈雜不堪。

靖遠回頭看看,深以為老板說得有道理。

過路行人不知道的還當這茶館裡在搞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兒呢,實際上人手一碗茶水,各個看著麵前城牆樣的牌麵冥思苦想抓耳撓腮。

“知道了,您放心,下午肯定辦妥。”他彎了彎腰,從櫃台裡摸出錢袋找若坨商量,“大哥,我出去一趟,您先幫著東家支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

若坨對於他的自來熟早已習慣,點頭目送夥計遠去。朱櫻這才打了個秀氣的哈欠回他的話:“我先吃早餐,等會兒靖遠回來去藥房抓過藥再往三碗不過崗聽評書。”

“行!”青年一邊答應一邊起身走到鐘離背後看他的牌麵,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然後兩人默契配合著迅速輸掉這一局。

牌局一輸鐘離就不玩了,他把贏來的籌碼推出去一半分給陪玩的小朋友們,剩下一半權當做等會兒喝茶的茶錢。

“方才好似聽見朱櫻在說話?”鐘離沒有回頭看,他思考得太認真了,當年假死退休時都沒費這麼多心思。

圍在一團還在竊竊私語的小姑娘們敏銳的交換了一圈視線,嘴角噙著古怪的笑意心滿意足扭回去繼續紮堆討論。

若坨好笑的瞄了眼茶館裡的客人,挑起眉頭滿臉都是幸災樂禍:“我怎麼知道,我一個靠老板發工錢吃飯的人,哪裡敢置喙東家行蹤?”

鐘離先是一愣,轉而想起什麼,不由搖頭失笑。

“背後說我什麼壞話呢?”朱櫻從廚房出來,手裡還端著半碗沒喝完的甜湯。方才鐘離退下來的牌桌已經有旁的客人坐過去了,她走到胡桃身後看看,伸出一根指頭在末尾處點點:“牌底裡八筒都已經出了兩張了,你這裡一張,又要等一張湊對兒,單等一張牌難等哦?”

胡堂主一看可不就是這個道理?連忙修改策略不再憋這個對兒。

“欸欸?了不得了不得,胡堂主有高人相助了!”新來的客人笑著直搖頭,朱櫻看他一眼,少年把眼睛彎成兩條縫:“要不,您也幫我講講該怎麼打嘛!”

齊斜的深藍色劉海下是一雙金色眼眸,少年笑得疏朗大氣:“和須彌的七聖召喚不太一樣呢,是什麼新玩法麼?”

每年蒙德與稻妻在須彌卡牌遊戲上的聯動都賺了不少摩拉,璃月也不是沒有類似遊戲,隻是“璃月千年”規則有點多而且涉及的典故內容外國人不容易理解,所以難以推廣開來。但這瓊玉牌可就不一樣了,一是一張桌上能坐四人互相博弈,二是規則簡單易懂,難有難的玩法,簡單也有簡單的快樂,定然是能夠與“七聖召喚”分庭抗禮的好遊戲。

帝垣瓊玉牌可不是什麼新東西,這玩意兒在羅浮都快成一景了,總有些癡迷之人哪怕豐饒民在旁邊作亂都顧不上,是以數百年前朱櫻也不曾把它拿出來與眾仙玩樂——辛苦打仗的辛苦打仗,種地掙命的種地掙命,沒空!

反正她對這個沒癮,不是那種班都坐不住滿腦子淨想著早點走人好去摸一圈的玩家,自然也就無所謂要不要推廣。

“偶爾打發下時間是可以的,太過沉迷可不行。也就物阜民豐的時候值得花些心思,總體而言不過是個安逸的遊戲。”

她把碗裡剩下的甜湯喝掉,伸頭看了眼少年的牌麵:“你這都聽牌了,還用我幫忙?算了,今兒茶錢不收你的,權當封口費。”

行秋“吃吃吃”的笑:“回頭請您去新月軒用新開網才得的海鮮可好?我年齡小,做東難免疏忽怠慢您,還是由父兄出麵才尊重。”

飛雲商會的名頭,哪怕才回到璃月港的朱櫻也早有耳聞。她隻是端著空碗笑笑,沒答應也沒拒絕,算是個默許的態度。

誰會因為少年們年齡小就看輕他們?小將往往抵得大用呢。

又等了會兒,夥計靖遠從外麵回來,看見朱櫻便朝她拱手:“東家,新月軒那邊說午前就能把點心直接送去諸位街坊處,等送到我再挨家挨戶上門拜訪一番就妥當了。總務司確實得您親自去一趟,這是甘雨小姐的邀請,邀您小坐片刻。”

“成,這事兒我記下了。”

朱櫻低頭看了眼粉藍色的紙箋,上麵寫明邀請扶危濟生真君往月海亭一敘。若坨給了鐘離一胳膊肘,後者慢吞吞出聲:“我陪你去,若坨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