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之地 (2 / 2)

“啊……#¥……¥%……@¥”

(仙舟粗口)

把臉埋進被子,雙手抱頭,扶危濟生真君決定原地自閉五分鐘。

怎麼就改不了呢?

一杯倒,二兩麻,為什麼某些人死去活來一輪後易醉體質還是半點變化都沒有?

縮成團緩了一會兒,她自我安慰道反正璃月港還沒幾個人認識自己,就……就當不知道吧,不然這會兒臨時翻星圖找其他星球搬走也已經來不及了。

板著臉起身,桌上留了紙條,看字跡應是若坨寫得——三碗不過崗喝茶去。

瞧瞧天色,確實也到了該用晚飯的時間,這一天天的,淨想著吃啥了。

拉開臥房門走下樓梯,一樓茶室裡的小方桌已經全都挪到門口兩側房簷下去了,夥計靖遠回頭看見東家,先趕緊轉過去捂著嘴抖了抖,然後轉回來堆著笑打招呼:“您醒了?覺著好些沒?”

啊……

朱櫻頭皮一炸,硬挺著假裝自己不尷尬:“嗯,誰幫我換了衣服?”

“鐘離先生去隔壁央了鶯兒姑娘來,”靖遠有些驚訝,屬實沒想到她能醉得神誌不清。緊接著青年彎起眼睛,“我自作主張送了鶯兒姑娘一份兒點心做謝,您看成不成?”

“成成成,挺妥當,就這麼辦吧。”勉強結束對話,朱櫻灰溜溜從後門繞到正街,拐個彎還沒見著人先聽見田鐵嘴那把扇子呼呼扇風的動靜。

都是說書,螭虎岩的田鐵嘴和星槎海的先生完全就是兩種風格,不能說有什麼高下,朱櫻個人比較欣賞三碗不過崗便宜又實惠的茶水錢。

比她良心多了,真的。

“你來了?瞧著精神還有些短,想來明日就會無礙。”

鐘離倒不是僅憑聽腳步就能認出人,恰好側眼瞄見那片墨綠織金的裙角罷了,這顏色璃月地界上獨她一份兒。

墨綠本是顯得人老成持重的深色,穿在朱櫻身上反把人襯得欺霜賽雪,偏偏發尾那點正紅格外醒目,又給她多添了不少俏皮。

“還行,問題不大。怎麼……你們兩個這是背著老板一塊兒跑出來打牙祭?”

自家夥計的手藝總有點難以評價,故此朱櫻才這麼打趣若陀和鐘離。

若陀本就比摩拉克斯更與朱櫻相熟,兩邊都是故友,他說起話自然少些顧忌:“背著老板跑路倒還不至於,我依稀記得有個誰抿了口桂花酒就拉不住的非往池子裡跳不可,沒法子,還是喝碗茶解解饞吧。”

說著他抬起手招呼茶博士,又翻開新茶杯燙好:“快來坐,田鐵嘴馬上就要說到最拿手的段子了!”

朱櫻斂裙上前,茶博士見後來得是位嬌客,忙換了壺花香四溢口味清淡的茶水:“姑娘好坐,小店若有疏忽還請擔待擔待,不知道您想用些什麼呀?”

“酒後宿醉,上些易消化的。”鐘離神來一筆。

“……”

朱櫻微抿著嘴謝過茶博士又打發他走,待持壺給自己淺淺斟上一杯,上首處田鐵嘴“唰啦”一下子展開折扇,驚木一敲,壓低嗓門便開始說起他最拿手的曲目之一——“創龍點睛”。

“正所謂金石迸碎蕩塵埃,磐山紆水儘為開。創龍點睛得助力,盤桓遂引雨露來。”*

茶客們聽得酣暢淋漓如癡如醉,朱櫻忍著笑用胳膊肘碰碰若陀:“你說你還不趕緊撲上去咬他一口,我聽其他國家的元素龍王各個瀟灑矯健,怎麼能有工匠把作品弄成一坨小山呢,太過分了!”

若陀有理由相信她本是想說“肉山”的,看在友誼的份兒上才勉強臨時改成小山。他有樣學樣拿胳膊肘又去碰碰鐘離:“朱櫻要我撲過去咬你呢,醫命難違,你自己看著辦?”

鐘離再想拿胳膊肘往下碰就不行了,一張桌子隻能坐三人,他隻得老實巴交的甩鍋:“璃月大地岩元素豐沛,打從第一眼看到若陀起我就沒見他苗條過。再說了,摩拉克斯哪有那個能力無中生有憑空創造出集元素力之大成的岩龍王呢,隻不過替人雕琢出一雙眼睛而已,天長地久以訛傳訛,姑妄言之姑妄聽之罷了。”

這位也是個狠人,不認起賬來那是連個小數點都不鬆口。

他這麼說,鄰桌的客人先不願意了。頭發胡子斑白的老者重重將茶盞頓在桌麵,也不指名道姓,偏過頭去徑自與茶友大聲歎息:“現在的小年輕啊,心無敬畏,連岩王爺的閒話也敢隨便亂說,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若陀脾氣好,忙動動身子衝那人拱手道:“不好意思,我這兄弟心直口快,絕不是對岩王爺有何不敬,就事論事而已,還望老丈原諒我們年輕沒見識。”

“噗……”朱櫻捧著袖子堵臉,差點笑抽過去。

講個冷笑話,若陀龍王和摩拉克斯是“沒見識的小年輕”。

既有妙齡嬌美的姑娘在側掩袖輕笑,旁人也很難再自持身份再倚老賣老。不過這場茶到底沒什麼喝頭了,田鐵嘴下去準備新段子,客人們好沒意思,淡淡的索性散去。

鐘離遂邀朱櫻與若陀一塊去港口逛逛,反正離魈從外頭飄回來的時候還早,自從回來後他們還沒有仔細欣賞過璃月的繁華。於是二人異口同聲應下,卻又都坐在那裡瞪著眼睛看就是不動身。

“?”

客卿先生一愣,馬上反應過來,語氣裡居然帶了點很難察覺的小驕傲:“我今兒記得帶摩拉在身上了!”

說著他摸出錢包與茶博士結賬,朱櫻若陀一左一右緩緩點頭慢慢鼓掌,鼓完掌放下手端起茶盞一點一點舉高在空中劃了個圈做敬酒狀。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摩拉克斯終於記得要在身上帶摩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