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之地 (2 / 2)

他把一枚草係神之眼掛在腰間充作裝飾,轉身之時那顆寶石樣的外置魔力器官閃過漂亮的嫩綠色。

“已有入秋的跡象了,腰腹受寒可不得了呢。”朱櫻隨著他向後室走。青年頸間繞著條白蛇,此時陽光正好,小蛇張嘴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睜開眼:“白術,我聞到桃子的香味了,有誰送水果來了嗎?”

氣息淩亂身形搖晃的女子頓時笑出聲:“你這小蟲,倒是嘴饞。”

“額,咳咳咳咳咳咳!長生……?”

白蛇長生一個激靈炸了炸鱗片,用力過猛差點把白術勒個好歹出來,它忙忙鬆開自己的“蛇架子”,從白術頸間遊到他頭頂:“是您,真的是真君您回來了啊!”

“當然了,我難道是個影子?”

進到不卜廬後堂,長生鬆開白術一路遊到朱櫻麵前。女子屈指在它頭頂輕輕彈了一下,白蛇立刻躺倒翻開肚皮。

“不得了,扶危濟生真君欺負蛇了!”

它滿桌翻滾又哭又鬨,嗚嗚嗚嗚好不可憐,滾了好幾圈支起身子豎著,一點眼淚也沒有的眼睛亮閃閃盯著朱櫻:“您不會再一次無緣無故突然消失了吧!”

“應該……不會?”

說老實話這事兒朱櫻自己也拿不準,她也不想總是一睡幾百年啊!這日子過得忒沒有參與感了。

一雙溫柔的手把長生抱起來輕輕放在肩頭,驟然升起的高度讓它恰好能與朱櫻對視。白術微笑著用指指脈枕,吩咐阿桂去端些飲料。

“近來許多年輕人進店開方抓藥熬藥茶充當飲料喝,早間恰好備了幾味聊以代客。”

他解釋了一句“飲料”的由來,朱櫻頷首謝過麵前這個正經有行醫執照的大夫,白術笑眯眯道:“請?”

“我以為看診隻是托詞?”朱櫻抱著胳膊不撒手,白大夫的笑容越發溫柔:“怎麼會呢?看診開方才能抓藥,這是總務司訂的規矩,哪怕您略與常人不同也不行的。”

“……好吧。”

所有醫療機構差不多都這個規矩,朱櫻從不刻意為難彆人,聽他這樣說,乖乖將手腕放在脈枕上:“勞煩您了。”

白術診了一隻手又叫換另一隻手,側頭沉吟許久,目光逐漸低垂還帶著點憂鬱。

這個脈象……可不大好啊。

“是不是六脈虛浮,筋骨孱弱,陰陽逆反?”朱櫻自家撂了底,緩緩笑開:“不必擔心,我天生的。”

“額……”

既然病人這麼說,以她的情況,那就算這樣吧。

斟酌好一會兒,白術從牙縫裡擠出一串醫囑:“也不用吃苦藥湯了,平日想吃什麼吃什麼想玩什麼玩什麼,彆累著就行。”

這位姑娘脈象著實奇怪,除了她自己說的外,時而斷斷續續微弱乏力,時而鼓噪湧動猶如金石。既有早夭之相又有暴卒之嫌,這個樣子的人居然還活著,不得不說真是個奇跡。

“……是我學藝不精。”他想了想,冷不防手指被長生叼在嘴裡狠狠磨牙,“真君身份特殊,與旁人不同方為正理,你不要妄自菲薄啦!”

“我雖不能與你三言兩語道清其中原由,反正你知道有這件事就行啦。”

長生圍著白術的脖子繞了兩三圈,朝朱櫻吐吐信子:“少杞人憂天。”

白術不讚成的笑著搖搖頭:“這分明是常年病弱之人的脈象,怎能瞞過大夫?我等醫者,豈可因病人身份不同便區彆對待。”

有句話他還沒說,至少不能當著病人的麵說——病入膏肓,藥石罔醫。

或許能夠用其它辦法延壽,但總得征求病人意見。長期疾病帶來的痛苦健康人往往難以想象,對於患病之人來說延長壽命相當於延續痛苦,誰也不能一廂情願的勉強旁人忍受這份折磨,就為了成全自己的拯救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