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官一個月的薪水啊,那應該有很多吧。朱櫻感興趣的把目光轉移到他身上:“是麼?”
“他今年的工資都已經扣到無限接近於零了。”潘塔羅涅冷冷道:“【公子】閣下,女皇還在至冬等你,如果你再因為抓妖怪抓鯨魚或者莫名其妙進了監獄之類的原因耽誤工作,我就不得不考慮連同你副官的工資也一起扣掉。”
達達利亞一臉震驚,朱櫻也一臉震驚——執行官的工作履曆都這麼精彩嗎!
“關我副官什麼事?”橘發青年忍不住放大聲音嘟嘟囔囔,“具體報告我已經遞交給女皇陛下詳閱,和你無關的你少問。”
“同理,我夫人的玩偶也與您關係不大,請保持安靜。”他理直氣壯毫不遲疑的說出這種話,朱櫻都忍不住轉過頭用審視的眼光上下打量——這家夥的臉皮和腦回路一塊變異了嗎?!
“啊?夫人?誰的?”達達利亞震驚的看向朱櫻:“可你前幾天不是還在玉京台和鐘離先生相親……唔噗!”
等身大的褐色玩偶迎麵拍來,得虧朱櫻沒什麼力氣,不然愚人眾的末席執行官今天就得交代在這裡。
“你在胡說什麼啊!我那天隻是不小心喝醉了掉進池子裡,路過的鐘離先生好心把我撈出來送回茶館而已!什麼相親?我還需要相親?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朱櫻瞬間就用腳指頭完成了工造司整體結構的挖掘,現在她也恨不得把達達利亞從窗戶扔出去了。
平靜的藍色眼睛突然點起火焰,璀璨的星光一下子迸發出來,深藏其中的凶悍猶如破土而出的種子瞬間抽枝拔節成為一棵參天大樹。
“啊!抱歉,對不起……”青年移開視線,半途又拐回去,然後又移開。來來回回好幾次,終於忍不住紅著臉不敢再看向朱櫻:“我先回至冬了,那個……歡迎您來至冬的時候去我家做客。”
他意識到自己的魯莽造成了多大的誤會與尷尬,為了避免這份尷尬不斷發酵青年幾乎夾著尾巴落荒而逃。不明所以的潘塔羅涅目送同事離去,看著看著眯起眼睛。
這家夥,臉紅什麼?
“我下午要去趟冒險家協會。”朱櫻彎腰從地上撿起給了愚人眾執行官狠狠一記暴擊的龍形玩偶,珍惜的拍掉絨毛上並不存在的塵土將它抱進懷裡摟著,“你覺得怎麼樣?寄給原型的主人。”
眾仙家並不在意人類用他們的獸形做什麼,隻要不是太奇怪或違反公序良俗的事兒就行,幾乎可以算得上百無禁忌。不過朱櫻認為最好還是說一聲,順便補上一份禮物。
潘塔羅涅覺得沒問題,樣品他已經看過了,具有能夠成為高價奢侈品的基本條件。另外看她送幾隻玩偶出去就知道璃月眼下還有多少仙人健在,免費蹭情報的機會不用白不用。
這不比用錢買合適?
“剛好我下午有空,不如一同出遊?也有好幾年未回璃月了,勞煩小姐為我介紹一下璃月如今的景致?”
朱櫻本是抱著玩偶看著潘塔羅涅聽他說話,忽然走到窗邊抬頭看向天空中的某個方向。
青年一愣,也跟著看過去,無垠的天幕中懶洋洋飄著幾朵又白又軟羊一樣的雲,除此以外隻有飛鳥再無其他。
“怎麼了?”
他確定那裡有什麼,隻是自己看不見。
朱櫻緩緩搖頭,將懷裡的玩偶放下:“有什麼東西進到提瓦特的‘殼’裡了……”
在她的視野中,天空從來都是扭曲破碎的。巨大破洞帶來的裂痕不斷向四周延伸,天理的力量越來越弱,裂痕也隨之逐漸加深。等到虛假的天幕徹底化為碎片,也就是摩拉克斯所謂的“終結一切契約之契約”到來之時。
看來時候快到了,這份即是保護又是阻礙的屏障已經無力拒絕外部探究的視線。
“算了,沒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朱櫻離開窗邊,從一堆玩偶裡挑出來幾隻——摩拉克斯和若陀的就不用寄了,過幾天她自己帶回長樂茶館分給他們。還有幾位已經消逝的……留個念想就行,多思無益。
潘塔羅涅默默看她挑揀玩偶,時不時瞟向窗外的天空。仙人們究竟都看到了什麼呢?朱櫻姑娘身上也沒有神之眼,所以應該不是神之眼帶來的區彆。
她沒有神之眼啊……
這個小發現讓青年暗自高興了一整個中午——摩拉克斯沒有給她神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