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好奇,這位鐘離先生——祖上是做什麼的?”
朱櫻把頭一歪:“……鐵匠?”
潘塔羅涅:“……”
您是不是覺著戴了眼鏡的我其實是個瞎子?
“不要小看工匠嘛!你要是敢半夜起來擦他們工圖,他們就敢拎著錘子半夜給你開瓢,很可怕的哦!”
朱櫻打著逗小孩的主意故意說得含糊不清,潘塔羅涅根本無法判斷她到底在描述什麼。
不是,這和印象中的“鐵匠”定義似乎不太一樣?青年為了不讓自己陷入混亂果斷跳過這個話題:“那麼,和鐘離先生交流需要注意些什麼呢?”
這個問題朱櫻很有發言權,她信心滿滿的給出建議:“彆說摩拉克斯的好話就行,他聽不得那些。”
潘塔羅涅:“……”
微妙的有種人設被撞了的不爽感,岩之神怎麼黑子這麼多,璃月總務司都不管管嗎!
既然晚上有聚會,午後彆業裡的愚人眾就忙碌起來。朱櫻一貫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外頭忙亂歸外頭忙亂,她隻管換了新送來的衣裳,坐在座位上任由外麵請來的梳頭娘子前後忙碌。
因是衣衫以青白二色為主,首飾便也選了顏色相配的玉髓,一通收拾下來顯得人越發豔光四射,一顰一笑皆是風情,把為她上妝的娘子們都給看呆了。
直到朱櫻被敲門進來的卡特琳娜請走,梳頭娘們這才回過神兒收拾東西議論紛紛——
“要不是家底薄,怎麼也得給閨女媳婦兒們整一套和人相似的首飾壓箱底才好,真是好看呀!咱們在璃月港憑手藝吃飯也有二十來年了,頭一回見著像夫人這樣絕色的佳人,怎麼之前也沒聽說過呢?”
那樣的美人兒,哪怕住在山溝溝裡也不應該籍籍無名吧!但凡見過她的人無不印象深刻,怎麼想都覺得很是蹊蹺。
“嗐!你可彆瞎嘚嘚。這彆業的主家是個至冬來的生意人,規矩大,嚼舌頭讓人聽見壞了名聲,看你將來吃什麼喝什麼。”
被搭檔這麼一提醒,說話聲瞬間消失,梳頭娘子們收拾好東西提著箱子告辭,出了玉京台才又議論起那至冬人家彆業裡藏著的美人兒。
“欸我說丹恒,你這幾天怎麼總是恍恍惚惚的,就跟當初在羅浮上一樣。怎麼了?是那天見到的大姐姐有什麼問題嗎?”
三月七啃著串烤魚邊走邊吃,旁邊和她一樣的穹發出含含糊糊的疑問:“嗯嗯嗯嗯嗯嗯嗯?”
“不,與星核獵手無關,也不是持明內部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留存的記憶太少了……”
“等等,咱先問個彆的,”三月七吃掉最後一塊吃虎魚,眼疾手快拽住灰發青年身後的帶子阻止他一頭紮進路邊的貨堆,“你是怎麼從一長串嗯嗯嗯裡聽懂這家夥說了什麼的?”
“那裡有亮閃閃的光點!”穹撲騰著要往前去,眼看三月七就要牽不住他了,丹恒及時出手拽住另一邊帶子:“很容易就聽出來了,你聽不懂嗎。”
“我怎麼可能聽得懂啊!”三月七表示搞不懂你們這些奇奇怪怪的外星人,手上逐漸吃力,她忍不住又去吐槽穹,“彆亂翻彆人放在店門口的東西啊!又不是垃圾箱和沒人要的快遞盒,說不定店家隻是放一會兒就要收回去嘞!”
“可是它閃閃發亮嘛!”灰發青年撲騰著靠近貨堆,從裡麵翻出一顆卷心菜:“看!宇宙無敵大炒飯的重要原料之一!”
丹恒從他手裡拿過卷心菜塞回去,給了個暴擊:“離了萬能合成機你會做飯嗎?”
“他不能。”三月七及時補刀:“話說回來,那個大姐姐既然也是仙舟民,她為什麼會待在這樣一個犄角旮旯裡的星球上啊!仙舟不是不允許長生種長期隨意在外停留的嗎?”
“她……不是長生種,至少在丹楓的記憶裡不是。”
黑發青年搖搖頭:“但那已經是八百多年以前的事了,按道理來講,不應該啊。”
“會不會和刃的情況一樣?”穹拍拍丹恒的肩膀:“好消息是她不會提著一把劍一邊絮叨著‘人有五名’一邊四處追殺你。”
“不,她……似乎隻是個無辜的受害者,屬於丹楓的情緒在內疚。片斷太少,我不知道當時都發生過什麼,潛意識裡卻認為她應該已經死了……她好像一直身體都不怎麼好。”
“但她確實活生生坐在那裡,而且這顆星球上目前看來也沒有豐饒民活動的跡象,要不我們問問景元,看他怎麼說。”
穹摸出手機,丹恒緩慢的搖了下頭:“先彆打擾景元將軍,讓他好好修養吧。補給期間我想辦法找機會去見見她,到時候再說。”
“要不去找那個叫鐘離的人問問?咱覺得他就和楊叔跟姬子姐一樣靠譜!”
三月七眨眨眼,粉色頭發被微風帶得起起伏伏。她的同伴們交換了個眼神,決定采納這條建議:“可以,那就往長樂茶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