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建業一臉擔憂地走進了房間,床上徐婉和已經睡著了,眼睛哭得腫成了一片,他和妻子從認識到結婚快五年了,他從來沒見過徐婉和發這麼大的脾氣,她就像是一隻被逼到絕境的兔子,用最後的力氣撕咬著那些追趕他的獵人。
洛建業沒有說話,他摸了摸趴在床邊洛易陽的小腦袋,“幫爸爸哄哄你媽媽。”
“不要。”洛易陽搖了搖頭。
“洛寶也在生爸爸的氣嗎?”
在床邊趴成一團的洛易陽搖了搖了頭又點了點頭,“氣爸爸沒有保護好媽媽,媽媽,被欺負,媽媽很勇敢,保護洛寶。”
三歲的小身體說起話來舌頭還不是很靈敏,句子一長洛易陽說話就容易禿嚕嘴,他隻能儘量用簡單的詞語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
洛建業把床邊的洛易陽也給抱到了床上,“睡吧。”
洛易陽窩在徐婉和的身邊閉上了眼睛,洛建業坐在屋子裡眼中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洛易陽這一覺睡得格外的沉,他身邊圍繞著徐婉和身上淡淡的花香味,讓他感到很安心,洛易陽睜開眼睛呆愣地坐在那裡反應了半天才成功開機。
他一動徐婉和也醒了,“洛寶,醒了。”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整個人懨懨地。
洛建業一看妻子睡醒了趕緊倒了一碗水端了過來,“婉和,喝點水。”
“幾點了?”
“三點了已經。”
徐婉和兩人這一覺直接睡到中午飯都過了,洛建業去廚房端過來一碗粥,“婉和吃點飯。”
“不餓,你給洛寶衝點奶粉。”徐婉和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整個人躺在床上有些無力。
“唉。”洛建業放下那碗粥又去給洛易陽衝奶粉去了,洛易陽經常用的那個小奶瓶被裝得滿滿的。
洛易陽的小身板不經餓,一醒來就餓得恨不得把床給啃了,洛建業很快就給洛易陽衝好了奶粉,洛易陽嘴裡叼著吸管大口大口喝了起來,滿滿一瓶的奶沒一會兒就被他給喝完了。
“洛寶喝粥不喝?”洛建業問道。
洛易陽搖了搖頭,洛建業把床上的小幼崽給提了下來,“去外麵玩吧,不要打擾媽媽睡覺。”
洛易陽乖乖地坐在門口,院子裡隻有洛光宗蹲在那玩泥巴,其他人都沒看見,估計是在屋裡呢,院子裡的一地狼藉不知道是誰給收拾了個乾淨。
洛光宗看見坐在門檻上的洛易陽,他還記得他額頭被撞個包這回事,呲著大牙就要過來就要過來教訓洛易陽。
“我讓我媽媽打你。”洛易陽一句話成功讓洛光宗調轉了方向。
徐婉和今天發瘋的樣子彆說震懾住了大人,就連洛光宗也被嚇到了,他媽媽說不要招惹村頭的傻子,傻子可不會讓著他,瘋起來能拿刀砍他,徐婉和現在的形象在洛光宗眼裡和村頭那個瘋子差不多。
洛易陽也沒想到搬出徐婉和這麼的好使。
徐婉和躺在床上下午也沒起來,她昏昏沉沉睡了起來,沒了徐婉和晚飯都沒人做,大伯洛建功扯了扯嗑瓜子的趙紅霞,“紅霞,去做飯。”
“不去,憑什麼讓我做飯啊,讓隔壁屋那個去做去。”趙紅霞一向張揚慣了,要是以前徐婉和做飯晚了,她早就在院子裡大聲陰陽了,哪像今天隻敢在屋裡說話。
廚房裡誰也沒去,一直等到七點多天黑了洛老太太坐不住了,“誰家媳婦兒這個點了還不做飯,你們是想餓死我這個老太太嗎!”
洛老太太這會也不敢指名道姓了,坐在她西邊那個屋裡一個勁的抱怨大兒子不孝順,二兒子不孝順,想餓死他老娘。
趙紅霞坐在堂屋就當沒聽見,這飯誰愛做誰做,全餓死拉倒,自從徐婉和進門後這飯都是徐婉和在做,她是不做。
東邊石棉瓦房裡洛建業掀開簾子走了出去,聽見動靜的趙紅霞爬在窗戶上看了一眼,“老二這是乾啥呢?”
房間內洛易陽圍在徐婉和的身邊跟個焦急的小狗似的,徐婉和突然發起了高燒,燒的整個人都有些迷糊,洛易陽端著小臉盆使出吃奶的勁擰出來了一條濕毛巾出來,他的手勁太小毛巾還濕漉漉地往下滴水。
洛易陽爬到床上給徐婉和擦著臉給她降溫,徐婉和朝他扯出了個笑容,“洛寶,去一邊玩去吧。”
“媽媽,洛寶是個男孩子,一定能保護好媽媽的!”
徐婉和嗯了一聲,摸了摸他的小臉蛋,“洛寶最乖了。”
洛易陽拿著小毛巾給徐婉和擦了擦臉和手,洗洗又疊著小方塊蓋在了徐婉和的額頭上給她降溫,他有些發愣地看著床上的女人,是那麼的柔弱嬌小,但為了自己的孩子這具弱小的身體確爆發出驚人的能量。
他很怕徐婉和在一次次欺壓中沉默,但徐婉和沒有讓他失望,為了自己的孩子她選擇了反抗。
洛建業很快就回來了,他身後還跟著村裡的村醫,時刻注意著西屋動靜的趙紅霞也看見了,她撇了撇嘴,“裝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