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局依舊是石冬冬捉貓貓,秦恕跟著奶團子東躲西藏,肆意奔跑,耳邊都是此起彼伏的笑聲,沒一會兒他的身上都蹭上了灰塵,額頭上也跑出了一層薄汗,冷著小臉多了一層紅暈,但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洛易陽拉著秦恕的手衝了過來,“哥哥,哥哥哈哈哈~”
秦恕臉上的笑容揚起,他牽著奶團子的手飛快跑了起來。
“秦恕!”
聽見聲音的秦恕停下來回頭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車旁,臉上帶著薄怒看著自己,秦恕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
“抓到你了哈哈哈~”石冬冬一把扯住了秦恕的衣服,讓秦恕本來就臟掉的衣服又多了一個臟兮兮的手掌印,“秦恕哥,下一個該你捉貓貓了哈哈哈~”
“回來!看你像什麼一樣,跟個野孩子一樣,有一點秦氏長孫的樣子沒有!”秦震威厲聲嗬斥道。
剛才還都在嘰嘰喳喳吵鬨的小蘿卜頭全都安靜了下來,石冬冬用自以為小聲的聲音大聲說道:“這個人誰呀,好凶啊!”
秦恕鬆開了牽著了洛易陽的手,他拉了拉身上皺巴巴的衣服朝著車子走了過去,“爺爺。”
“上車,回家。”秦震威麵色不善上了車。
車子開走蕩起一層塵土,那群小蘿卜頭跑到路邊看著車尾,“是小轎車!”
“是小轎車誒,我從來沒坐過小轎車。”
小蘿卜頭們的注意力都被剛才的小轎車吸引過去了注意了,大家也沒心思接著玩遊戲了,洛易陽也興致缺缺地跑回了家。
洛易陽想起秦恕說過這兩天要來一個他不喜歡的人,原來這個人就是秦恕的爺爺,他穿著黑色的襯衣和西褲,麵容看起來隻有四十來歲的樣子,一點都不顯老,但那麼凶果然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洛易陽跑回了家,“媽媽,熱,想洗澡。”
“小臟包,這是又玩什麼了?”徐婉和笑道,她幫洛易陽倒好了洗澡水,洛易陽自己坐在裡麵洗了起來,很快香噴噴的奶團子新鮮出爐。
徐婉和給他換上了那件超萌的小黃鴨套裝,襯得洛易陽格外的可愛,洛易陽一換好衣服就跑了,“媽媽,我去秦恕哥哥家玩啦!”
車上的秦震威臉色不好看,這個小鄉村他第一次來,貧窮落後,連條平整的路都沒有,這讓他本來長途跋涉過來不好的心情更差了,在看見自己孫子短短一個月不見就和村裡的那些野孩子混在一起玩鬨,曾經的規矩全忘得一乾二淨,他心裡火氣更大了。
他這個大兒媳來自這裡,學曆大專,在自家公司工作,遇上了他的大兒子兩人走在了一起,他是反對這門婚事,這樣出身的女孩怎麼能配上他們秦家未來的繼承人,但他大兒子執意和那個女人成親。
“爺爺。”秦恕叫了一聲。
看著這個和自己大兒子極為相似的長孫,秦震庭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像什麼樣子。”
車子停在了李家的家門口,李爺爺看見了也沒有起身迎接,他女兒在秦家的事他多多少少能猜出一些,雖然他女兒的書信向來報喜不報憂,但他也知道他女兒在秦家日子過的並不好。
秦震庭下車掃了一眼這個院子,兩間紅磚青瓦房,院子裡種著各種蔬菜,一個白發汗衫的老人半眯著眼睛躺在搖搖椅上。
秦震庭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窮的地方,他帶著身後的人走進了院子,李爺爺微微睜開了眼睛,“來了。”
李爺爺沒動,秦震庭的椅子還是趙明給搬過來的。
“過來。”秦震庭語氣嚴厲地說道。
秦恕挺直腰板看著他走了過來,秦震庭拍了一下桌子,“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衣不整臉不潔,哪裡還有一點秦氏長孫的樣子,你到底在這學了什麼,沒規矩!”
李爺爺也聽出了他在指槐罵桑,他晃著手裡的蒲扇,“秦先生,你要是教訓你家孩子去你秦家教訓,不要跑到我們李家教訓。”
“收拾乾淨在出來見我。”
“是。”秦恕往洗澡間走了過去。
院子裡陷入了寂靜,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秦恕很快就衝好澡換了一聲乾淨的衣服出來,他站在秦震庭麵前沒有說話,秦震威開口道:“功課怎麼樣?”
“還好。”
“還好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天天跟那群野孩子出去玩連功課都忘記做了。”秦振威不滿地說道。
秦恕沒有開口,院子裡又陷入了寂靜。
“爺爺,哥哥!”一道奶呼呼的聲音打破了院子裡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