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要不給你安排個全身檢查吧……(2 / 2)

她家雖不是什麼有錢人家,但從小對她的教育要求也很嚴格,餐桌禮儀很好,將食不言寢不語這一條發揮到了極致。

也隻有這種時候,程星才會感覺這個空間,即便沉默也不尷尬。

等到她吃完,又給周姐撥電話,讓她從車庫隨便開輛車過來。

周姐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照做。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醫院,程星跟薑瓷宜打了聲招呼,但薑瓷宜並沒搭理她。

薑瓷宜的腿不能動,一整天大部分時間都躺在床上,而她似乎也不是個喜歡玩手機的人,程星很少看見她玩手機,大部分時候她都閉著眼休息,偶爾會側過頭,睜眼看著窗外風景。

她的冷淡,程星已經習慣了。

程星自己都驚訝自己這麼快就習慣,但仿佛薑瓷宜生來就該是這樣的。

薑瓷宜就是個高傲、冷淡的女人,是那朵不該攀折的高嶺之花。

程星還問她晚上回來的時候需不需要給她帶夜宵,她拒絕了。

程星離開前叮囑過護士站,讓她們時刻盯緊薑瓷宜那邊,看她是渴了還是餓了,都可以先給她買,等自己回來還給護士,尤其是看她有沒有什麼生理需求,比如大小便之類,她坐輪椅不方便。

程星想得周到,還讓周姐買了點兒零食放在護士站。

護士們私下裡都誇程星是個好妻子,都在議論薑瓷宜好有福氣,竟然跟這樣的人結婚。

程星離開之後,護士來給薑瓷宜換過一次點滴,還過來給她送過一次藥。

跟程星相比,她要吃的藥可太多了。

薑瓷宜麵不改色地咽下那些苦藥,就聽護士在那兒跟她閒聊,羨慕地說:“薑小姐你運氣真好,跟一個那麼愛你的人結婚,程小姐離開之前跟我們千叮嚀萬囑咐,生怕你受了委屈。”

“她都說什麼了?”薑瓷宜抱著一個水杯,小口小口地喝水,整個人都清清冷冷的。

護士看了眼她,又很快收回目光。

雖然都是美女,但程小姐是那種讓人很舒服的女人,跟她說話感覺是和煦春風吹過來,但薑小姐總冷著一張臉,眼神太過陰翳,護士不敢多看。

“就是叮囑我們按時給你換藥,給你送水和吃的。”護士說:“還專門往護士站送了小零食,讓我們多注意你一點兒,她說她晚一點就回來了。”

薑瓷宜聞言,勾唇笑笑:“她人還挺好的是吧?”

“哪能是好啊。”護士毫不吝嗇地誇讚:“簡直是太好了。”

薑瓷宜把水杯放下,杯子放在一旁:“以前我也這麼覺得。”

其實那不過就是個偽善鬼。

可她如此做法,薑瓷宜忽然又覺得,還是原來那個程星啊。

雖然這兩天她的行為格外反常,首先是她把手機遞給自己,原來程星可從來不讓自己碰她的手機,還記得有一次她不小心拿錯了手機,程星發了很大的脾氣。

當然了,那次薑瓷宜也沒慣著她,後來是她又買花又送禮,在她麵前哄了又哄,薑瓷宜才勉強搭理她。

可昨天程星主動把手機遞過來讓她點外賣。

更搞笑的是,她手機裡都沒有外賣軟件,薑瓷宜乾脆幫她下載了一個,順帶用手機號注冊了一下,輸入了醫院的地址,又把注冊的那些信息刪掉,她卻根本沒懷疑。

簡直好笑,江港程家那驕縱到快要寵上天的女兒什麼時候會吃外賣了?

今天中午還是吃的麻辣米線。

看她點外賣那動作和糾結樣,跟薑瓷宜之前在公安局技術科時帶過的學生如出一轍,記得當時她還問過學生:“這有什麼好糾結的?”

“師傅你不懂,在一個地方待兩個月,周邊的外賣就都吃膩了,而且現在外賣大部分都是這些東西,一點兒都不好吃,所以糾結啊,糾結死了。”

所以程星那神態,沒點過上百次外賣是不會有的。

還有,程星雖然出身好,但學習巨爛,上大學也是程家花錢給她申請的水學校,學的工商管理專業也很水,而她卻門門掛科。

畢竟是高中七門加起來都隻能考一百多分的人。

但她突然變聰明了,驗DNA都不直接說DNA,而說脫氧核糖核酸,更像是一個醫學生。

今天她又說可以給自己治腿,還說有個朋友。

程星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薑瓷宜是沒認識幾個,但大多都是這江港那些不學無術的富二代,許從適也在這圈子裡,但從來不與程星這樣的為伍。

很簡單,看不上。

薑瓷宜又忽地覺得,這也可能是程星新想出來的計謀,想著把她騙回程家,繼續把她關進那座又黑又暗的閣樓裡。

不可能。

薑瓷宜這輩子斷不可能再淪落到那種地步。

這個婚,她非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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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在約定時間抵達望青山,開了一輛黃色的蘭博基尼。

來的人還不少,大多都是來看熱鬨的,原主朋友多,一來就有人跟她打招呼,她都很含蓄地點頭應答。

她就穿著病號服,上前問許婧橙比什麼。

“當然是比誰快了。”許婧橙說:“看誰先抵達終點。”

程星點頭:“行。”

許婧橙看了看她的車,皺眉道:“你就開這個?”

“這個就行。”程星說。

她沒玩過賽車,也從來都不喜歡賭博,更何況搏命。

但她信守承諾。

下午再網上查了賽車的規則,這時候穿戴好護甲坐進車裡。

而人群中的許從適已經拍了張照片發給薑瓷宜:【是有點跟以前不太一樣。】

薑瓷宜問:【哪裡不一樣?】

許從適盯著那兩輛車開到起跑線,周邊人議論紛紛,思考後道:【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