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執側過身,似乎想靠近,但又怕靠得太近。他聲音很輕:“你睡了嗎?”
謝凝已經差不多睡著了:“嗯?”
“你的臉很紅,腳卻很冰,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在某些方麵,裴執總是格外敏銳。他盯著謝凝的長睫,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要不要再靠一下?”
白天謝凝不舒服,靠在他身上片刻,就好轉了很多。現在謝凝似乎又不舒服,身為朋友,給謝凝靠一靠,很正常也很合理吧?
裴執說著,就已經挨了過來,裴執的過分主動讓謝凝有些猶豫,熱烘烘的身軀熏得他更是恍惚。
肌膚接觸對謝凝的誘/惑太大,他幾乎是不自覺地,靠進裴執懷裡。
裴執的胳膊緊緊環住謝凝的後背,另一隻手按在後腦。手指穿進發絲,指腹悄悄蹭了蹭頭皮。
他的懷抱寬闊又溫暖,恰好能將體型較小的謝凝完全包裹住。這樣契合,就仿佛,他們天生就該這麼抱在一起。
太舒服了。
舒服到謝凝有些眩暈,臉上是滿足到極致的失神。
“腳還會疼嗎?”裴執知道現在該睡覺,但他就是想和謝凝說話。更準確來說,他想聽謝凝的聲音,“真的很不舒服要說,不要忍著。”
他又用哄小孩子的語調,輕聲說,“好不好?”
謝凝像任人擺布的人偶娃娃一樣,被裴執抱在懷裡。他眼睛緊閉,胳膊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他很想貼抱上去,獲得更多的肢體觸碰。
然而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樣太失禮。
“嗯。”現在的裴執說什麼,謝凝可能都會答應,反正沒聽清。柔軟的麵頰緩慢蹭著裴執的胸口,他說,“今晚能不能……不要放開我。”
謝凝主動去抱裴執,太失禮。那如果是裴執抱他,應該就沒關係吧?
不斷蹭蹭嗅嗅的謝凝,讓裴執很想犬齒發癢,突然很想低頭咬一口。他問:“不放開的意思是,一直抱著你?”
“嗯。”
“嗯是什麼意思?”
橫在後背的手臂忽然收緊,原本謝凝和裴執之間還有一段距離,現在胸口貼著胸口。謝凝瞳孔微微放大,耳邊傳來濕濡的吐息。
“是這樣嗎?”
謝凝隻需要簡單的擁抱就能撫平皮膚饑渴,驟然貼近的擁抱,讓他們的肌膚接觸更加親密,太過舒服的感覺讓謝凝有些無法接受。
他雙手撐在裴執的胸口,剛推開一點,後肩的手掌下挪,用力摁著腰回按。
胸口貼著胸口,小腹貼著小腹,薄薄兩層睡衣根本無法隔絕體溫的熱度。謝凝瞬間卸了力,腦袋低垂,額頭抵著裴執的喉結,渾身顫抖。
“——還是這樣?”
過於愉悅的感官體驗讓謝凝不斷喘息,手指在裴執的胸口輕輕抓著,指節彎曲,骨節透著淡淡的粉,和他麵頰一個色澤。
“夠了……”謝凝帶著點慢喘,“這樣就夠了。”
太過了。
就像,謝凝隻想要一顆糖果,可裴執給了他一整個糖果城堡,甜得膩人。現在的他,每處神經和毛孔,都在散發過於愉悅的信號。
謝凝的身上散發淡淡的香氣,比裴執之前在被子裡聞到的香味要濃。現在他們一起蓋著裴執的被子,被窩裡卻是謝凝的香。
二者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讓裴執莫名有些興奮。
【老婆好乖好可愛,好像小寶寶。】
【香香的老婆,好想超。】
【不過臉怎麼這麼紅?是我身上太熱了嗎?但是不想鬆開……老婆抱起來好軟好舒服。】
【還是洗澡後,傷口發炎了嗎?】
裴執害怕是後者。
如果傷口真的發炎,那麼謝凝可能會發燒,現在天氣無常、流感高發,生病可不是一件好事。
裴執哄著謝凝看傷口,他掀開一點被子,準備看看謝凝的腳踝傷勢。
纖長的腿微微曲起,睡褲下擺自然上撩,露出細瘦的腳踝,與一小截小腿線條。踝骨附近的傷已經沒有那麼腫了,隻是有些紅。
謝凝靠在裴執的身上,眉眼間又浮現出那種滿足過後的舒緩感:“我洗的很小心,沒有碰到水。”
“嗯。”大掌托著謝凝的腳,深一色掌心將謝凝的腳襯得極其白皙。裴執看著謝凝將腳趾一點點蜷起,又舒展開來。他看著謝凝緊閉的眼,啞聲說,“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