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可讓我們好找呢!”
成蟜被摔得渾身疼痛,這若是放在上輩子,怕是已然一命嗚呼,他暗自握住腰間的大儺倀子玉佩,質問道:“你們是甚麼人?這裡是王宗獵場,一般的匪賊根本無法進入獵場。”
“你管我們是甚麼人?!小子,死到臨頭了你!”
匪賊:【可不能讓這小子知道我們是熊小君子派來的人。】
成蟜道:“你們是熊小君子派來的人?”
成蟜雖然說的是問句,但語氣十足篤定。
幾個黑衣匪賊吃了一驚,麵麵相覷,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抓起來!彆讓他們跑了!”
“快跑!”成蟜抓住李斯的手,轉身便跑。
隻是李斯並不會武藝,成蟜年歲幼小,幾個黑衣匪賊衝上來,直接將李斯按倒在地上,一把抄起成蟜。
“放開我!放開我!”成蟜使勁踢騰著小腿,因著個頭實在太小,根本沒甚麼威懾力。
黑衣匪賊道:“快!帶走!不能在這裡動手,把這小娃兒帶出鹹陽!”
“老大,那這小子呢?”匪賊指著李斯。
黑衣匪賊道:“一並子帶走!”
那些匪賊果然是有謀劃的,準備了一輛輜車,裝作是獵場運送物資的車輛,將成蟜與李斯五花大綁,塞住嘴巴不得出聲,利用輜車運送出獵場。
輜車一路骨碌碌前行,風馳電掣的離開鹹陽,因著獵場就在鹹陽邊上,這倒是方便了匪賊。
黑衣匪賊笑道:“彆著急,再走遠一點便將你們都殺了,便叫你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輜車又行了一段路,緩緩停靠下來,黑衣匪賊打起車簾子,外麵天色一片漆黑,樹林荒涼,陰沉沉一片,根本不知身在何處。
匪賊抓住成蟜的衣領子,將他拽下輜車。
“哎呦!”匪賊不知怎麼突然慘叫一聲,原是李斯冷不丁發力,狠狠撞向匪賊,猛地吐出口中的破布,大喊著:“幼公子快跑!”
成蟜被摔在地上,一咕嚕蹦起來,回頭看了一眼李斯,那幾個匪賊如何可能放過李斯,一把揪住李斯的頭發,將人從地上拽起來,李斯卻不肯屈服,還是大喊著:“快跑!”
成蟜一咬牙,狠下心腸來,調頭便跑。
“彆跑!小崽子!”
“快!抓住他!!”
成蟜發足狂奔,身後的匪賊人高馬大,一步比成蟜三步還要寬闊,成蟜沒跑幾步,“嘭!”一聲便被匪賊按在草叢中。
骨碌碌——
大儺倀子玉佩砸在地上,瞬間從革帶上斷裂,順著草叢滾了出去。
“小崽子還想跑!?”
匪賊口中罵罵咧咧,就在此時,突聽噠噠噠的馬蹄之聲,似乎有人經過。
匪賊們嚇了一跳,畢竟他們做的事情不光彩,不能節外生枝,連忙捂住成蟜的口鼻,藏身在草叢,不讓成蟜呼救。
“長公子,”馬蹄聲伴隨著說話的聲音:“大軍行了兩日,當真不需要加快腳程麼?”
另外一個嗓音低沉平穩,十足的耳熟,淡淡的道:“無需,穩穩的行路便可。”
這聲音……
成蟜睜大眼目,是便宜哥哥嬴政!
沒想到嬴政的隊伍前日出發,行了兩日才到此處。
“唔唔唔……”成蟜奮力撲騰,隻是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不隻是說不出來,因著大儺倀子玉佩從身上脫離,四周環境肮臟,匪賊的手也不乾淨,死死捂住成蟜的口鼻,成蟜隻覺得吐息困難,渾身過敏麻癢,難過的幾乎昏厥。
“射師可聽到了甚麼動靜?”嬴政的嗓音從不遠處響起。
蒙武的嗓音道:“回稟長公子,卑將並未聽到甚麼響動。”
嬴政道:“興許是政多疑了,傳令下去,就地紮營。”
“敬諾,長公子。”
蒙武傳令全軍紮營,嬴政亦轉身往回走去,哢嚓一聲,腳下似乎踢到了甚麼,不經意的低頭一看。
“玉佩?”
嬴政彎腰將玉佩撿起,這枚玉佩實在太眼熟了,雕刻螭虎食人圖,嬴政蹙眉,若有所思的道:“大儺倀子玉佩?”
玉佩……
成蟜難過的無法吐息,渾身軟綿綿的幾欲昏厥,腦海中一閃,似乎想到了甚麼,是了,玉佩!
嬴政的五感敏銳,同樣可以通過玉佩感知,成蟜如今被製,無法開口呼救,但隻要嬴政握著玉佩,成蟜不需要開口,亦能呼救!
成蟜當即不再掙紮,努力屏氣凝神,集中心聲意念。
嬴政狐疑的握著玉佩,此地距離鹹陽宮有一段距離,距離鹹陽獵場也有一段距離,成蟜的玉佩怎會出現在這裡?
更何況,這玉佩上竟還殘留著一絲絲溫熱的體溫……
【救……】
嬴政環視四周,似乎聽到了人聲?這若有似無斷斷續續的聲音,還十足的酷似成蟜。
【哥……哥……】
【哥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