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都笑了。

柳小豆吃完午飯就回去，回去的時候毛豆去送她，一人一貉在院門口上演了十分鐘問君此去幾時還的戲碼。

最後還是柳禾不耐煩，一把拎起柳小豆，大步走了，任柳小豆在空中朝毛豆含淚揮手告彆，並約好不日再相見。

兩天後，為了趕在俞薑柳酒樓早晨開張前把菜送到，天剛蒙蒙亮便動員大家起來，連奚雲梅也主動去地裡幫忙把摘好的菜捆好搬上車。

一家人乾的熱火朝天，幾人齊心協力，終於在太陽出來前把菜全部搬上了車。

“曹大哥，這麼早摘菜啊，去鎮上賣嗎？”

是鄰居王欄，這麼早已經開始下地了。

曹大忠隨意應著：“哎，我家姑娘隨便種的。”

王欄走近馬車看了一眼，“這是什麼菜？”

“青菜。”

王欄沒多問，直接走了。

路過三兩個人雖沒一一上前，但都一邊走一邊好奇地往這裡張望。

奚苗苗租的馬車，柳禾在前頭趕車，奚苗苗剛坐好，柳小陶急匆匆跑來：“哥，你娘讓你現在回一趟家。”

柳禾：“知道了，我中午再回去。”

“她讓你現在就回去。”

“可有說何事？”

“沒，聽語氣好像挺急的，要不，哥你還是回去吧。”

柳禾皺著眉，左右為難地坐在馬車上沒下來，奚苗苗對他說：“要不你還是回去一趟吧，許是有什麼急事，我讓爹趕車一起去就成。”

莫秋恬興奮舉手：“我，還有我。”

柳禾猶豫半響，最終還是下了馬車跟柳小陶走了。

菜順利如約送達，俞薑柳一早便在酒樓後門等著，遠遠瞧見奚苗苗的馬車，連忙招呼夥計上前幫忙搬菜。

“俞掌櫃，久等了。”奚苗苗跳下馬車，上前打招呼。

“辛苦奚姑娘。”

兩個夥計即刻搬來一杆大稱，稱杆中央交叉綁著一棍手臂粗的木棍，由兩個人分彆抬在兩邊，再另外兩人一人扶著秤砣，一人慢慢把菜往稱盤上放。

一次放若乾，幾次反複後再兩相累計後，這次總共送來三十四斤油麥菜，比預計還超出了幾斤。

俞掌櫃相當爽快，當場就把銀子結清了。

“除去已給的定金十五兩，餘下十九兩，奚姑娘可要自己算一算？”

俞薑柳把夥計拔好的算盤拿給奚苗苗看，奚苗苗差點破功。

這一百以內的口算就不需要再看算盤了吧，畢竟她也看不懂。

然而莫秋恬是個心直口快的，還有來自現代人學過數學的條件反射：“哪還用看？34減去15，等於19，多簡單呀。”

奚苗苗扶額：“.....”

俞薑柳跟拔算盤的夥計先是一愣，接著都驚了，那拔算盤的夥計張丘是這裡出了名的快且準，此時對於彆人根本不用算盤就能得出來的結果，還大言不慚說簡單，心裡一時不服大於驚訝，他走近兩步，“姑娘聰慧，不用算盤也能得出結果，在下鬥膽可以再問幾道？”

莫秋恬抱著胳膊：“你問。”

“此前來了十位客人，共吃了九兩銀子的飯錢，後再來十二位客人，他們吃了十兩銀子的飯錢，敢問，這前後兩拔客人，加一起一共有多少客人，合計吃了多少兩銀子的飯錢？”

莫秋恬不假思索：“22位客人，19兩銀子。”

張丘快速拔弄算盤，兩分鐘後幕地瞪大眼：“姑娘....好算法，不知道是如何算的？”

俞薑柳也驚訝地望著她，旁邊其他夥計都看呆了。

奚苗苗扶額，不忍再看：“.....”

小學數學，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她咳了一下：“小恬，差不多得了。”

莫秋恬如夢初醒，一時得瑟一時爽，爽完直接火葬場，這會要找什麼理由？

她撓撓臉：“其實，這隻是一種心算，我也隻會一二。”

俞薑柳眼裡閃著光亮，上前一步：“這位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莫秋恬有些緊張地望著奚苗苗，剛才得意過頭了，會不會被人發現她們的奇異之處？

奚苗苗朝她點點頭，“去吧，我在外麵等你。”

衝對方隻看到一袋子菜就敢給十五兩定金的人，應該信得過。

五分鐘後，莫秋恬一臉不可置信走出來，奚苗苗上前尋問，莫秋恬抓著她的手說：“姐，那掌櫃讓我去她那裡做工，在前台收錢，管理每日流水賬目。”

奚苗苗：“.....”

“是不是太招搖了？我根本不會拔算盤啊，到時候她們發現我用加減乘除，問起來，我怎麼解釋？”

奚苗苗看了她半響：“你想去上班嗎？”

“有點想，我之前一直想考會計來著，這不現成的機會嗎？我在家裡也沒什麼事，農活又幫不上什麼忙，去做工還能補貼家用什麼的，嘿嘿。”

“那就去吧，沒事，他們除了看不懂以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世界之大，能人異士這麼多，他們隻會以為你剛好在算術方麵比較厲害而已。”

她拉過自家表妹的手安撫：“而且，我能拿出這裡沒有的菜來，本身就已經很招搖了。”

莫秋恬頓時醍醐貫頂：“你說的對，那我就在這裡上班了，俞掌櫃說可以在後院分一間房間讓我住，一個月休息兩日。”

奚苗苗也替她高興：“包吃包住，這待遇是不錯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今天再買兩斤豬肉，一起慶祝慶祝。”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