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第二天,奚苗苗就趕緊下了第二批生菜的菜種子。
第一批也是這兩三天就能拔,這第二批還是種子狀態,不管時間等不等人,第二批的生菜想吃都得再等等了。
柳禾在一旁翻地,現在地有很多富餘,但翻起來也費勁。
這時代沒有幫助翻地的機械工具,全都隻能靠人工一鏟一鏟地翻,費時費力。
奚苗苗下完種子,拿過一旁鈍重的鐵鏟,跟柳禾一起翻地。
冬日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奚苗苗早晨穿的厚,翻了沒一會身上就開始冒汗,後背潮乎乎的,她把鏟子立在一旁,然後把外麵那件棉襖脫了。
一陣冷風吹過,瞬間吹走了後背的潮熱,身上清爽了不少。
然而不到五秒,她渾身一哆嗦,緊接著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揉了揉鼻子,拿過一旁的鏟繼續挖。
柳禾看了看她,半響道:“你回去吧,我來挖就好。”
她吸了吸鼻子:“不用,我能行,光靠你一個人,要挖到何時?”
柳禾一噎,聲音有點冷清:“左右現在菜苗還沒有,地翻好也是晾著。”
“沒有菜苗,我打算種些彆的。”
柳禾一聽,沒再阻止,問出了一直心存的疑問:“這些菜種子,從哪裡來的?”
奚苗苗鼻子吸到一半,突然卡了殼。
是哦,這麼長時間他們都不問,自己早也放鬆了警惕,現在怎麼辦?說是大水衝來的嗎?
你看人家信嗎?
奚苗苗望望天,又看看地,“實不相瞞,上次我落水後,有幸遇到了河神,河神說,你是想要金子呢還是想要銀子呢?我說我想要種子。”
柳禾也不打斷她,微眯著眼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奚苗苗咳了一聲,她看了他一眼,眼神逐漸發虛,然而故事已經起了頭,不編完說不過去,“河神見我不貪財,於是答應把種子給了我。”
柳禾木著臉,“所以,你掉進河裡,河神不但把你救起來,還給金子銀子,因為你不貪他的金子銀子,所以給你種子?”
“.....嗯,大概是這樣的。”
“那河神圖什麼?”
“圖我實誠?”
“可你還是要了他的種子,他救了你的命,你非但不報答他,還要了他的種子。”
“......”
奚苗苗瞪了他一眼,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後語:“反正是河邊撿的,你不要問了,反正就是有!”
柳禾深深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嗯,河邊隻有你能撿到,彆人都不行。”
奚苗苗:“......”日!
再懟我可要發脾氣了啊,很可怕的那種。
奚苗苗下午就沒去那邊翻地了,昨天去城裡順便買了一紮白菜苗。
這個時代的白菜也沒有很多種,就很普通的那種大白菜,她買了一紮二十顆左右,也不打算多種,就自己吃。
後院菜地沒有空餘的地方了,奚苗苗連根拔了兩排油麥菜,然後又在兩塊地的邊上四周種一圈,總算把這二十多顆菜苗種下去了。
兩顆番茄苗已經開始結果,已經有聖女果那麼大一顆,水靈水靈的,奚苗苗邊看邊咽口水,總覺得這幾顆番茄不會有機會長大。
在後院忙活一下午,一雙腳已經凍的微微發麻,手也是冰的,她直起腰,兩眼昏花差點又栽地上去。
她扶著旁邊的籬笆緩了一會才有所好轉,吸吸鼻子準備煮飯。
第二天,奚苗苗光榮地感冒了。
昏昏沉沉睡到上午十點多,越睡越困,越睡身子越軟,光是躺在床上都覺得天旋地轉,喉嚨乾的似是被火烤過似的,她嘗試發出一點聲音,努力試了幾次後,放棄了。
貓叫都比她叫的大聲。
她扶著腦袋掙紮著起來,此刻從來沒覺得這顆腦袋原來這麼重!
重到讓她以為裡麵全是水!晃晃還能聽見咕嘟聲。
“啊,好暈好暈,想吐。”
乾嘔了幾下,伸出手想撐著旁邊的桌子站起來,沒想到眼一花,錯估了距離,一巴掌把上麵的銅鏡掃地上去了。
哐當好大一聲響,嚇了她一跳。
也嚇了門外的奚雲梅一跳。
“苗苗,你在裡頭做甚?今日怎的起這麼晚。”
話音剛落,人已經到了房門口,一抬頭看見自家女兒慘白發青的臉,嚇的趕緊跑近,一手搭上對方的額頭:“哦喲,要死了,都燙手了。快起來去找村醫!我說今日這麼晚不見起床呢,可憐見的,柳禾那死相也不知道進來看一眼。我可憐的女兒,平白受這罪。”
奚苗苗腦仁疼,被這麼吱哇的一頓輸出,頭更暈了。
怎麼不管怎麼樣,都能扯到柳禾身上?
她無奈笑道:“娘,柳禾也是人,不是神,他又要種菜,又要翻地,還要時不時做飯,哪來的時間天天跟在我後麵看著我?
我也是個大人了,我能照顧自己,你彆一天到晚都賴他身上,我們是一家人。”
奚雲梅努了努嘴,有點委屈:“好嘛,不說就不說了,我隻是,見不得你難受。來來,娘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