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 通行證(1 / 2)

“小源。”

知道蟲崽十有八九是在等候室內聽到了自己和雄保會等蟲的談話,安虞舟動作輕緩的將其從地上抱起。

“精神撫慰對雄父來說不算什麼,但是雄父希望小源可以走出首都星,看看外麵的世界。”

他語氣溫柔,音色清潤,像霧霾之下第一縷破雲而開的初陽,帶著能讓蟲安心的魔力。

但安源卻並未因此將頭抬起,反而動了動,把臉在對方的懷中埋得更深,雙手緊緊抓著自己雄父的肩膀,不肯抬首的意味顯露無疑。

“小源……”

懷中蟲崽不僅不願抬頭,肩膀更是因此小浮動抖動了起來,胸前製服隨即被不知名的液體所浸透,傳來絲絲涼意,安虞舟再清楚不過,卻隻能在心底歎息一聲,抬眼看向身側的雌蟲,“德洛斯……”

德洛斯自然明了對方的意思。

縱使他也因此安虞舟不得不做的犧牲和自己無能痛苦無比,可身為雌父,麵對無聲哭泣的小蟲崽,他還是把對方從自家雄蟲的懷中撈了出來,放在自己懷中,既而用寬大手掌一下一下輕拍著蟲崽子的後背,“源源,彆哭了,雄父這麼做就是想讓我們家寶貝兒開心。源源現在哭,雄父沒有看到源源開心,豈不是適得其反了?”

他罕見冷靜的安慰起到了成效,安源的肩膀不再抖動,窩在他懷中片刻後,抬起了臉,德洛斯見此彎了彎嘴角,輕輕摸上蟲崽圓潤的頭顱。

被他摸的小蟲崽一會兒後又趴了下去,但這一次卻不是埋首在雌父懷中,而是把下巴搭在了對方肩上,用一張帶著淚痕的小圓臉注視著安虞舟。

“小源。”

安虞舟同樣無聲望著自己親手養大的小蟲崽,藍眸裡有一絲笑意浮現。

……

“嗚嗚嗚……”

這邊的一家三口在儘顯溫存,另一邊,擠在等候室門口看著安源的三隻雌蟲卻是咬著手絹,痛哭流涕,一個個模樣看起來比安源還淒慘。

“小蟲蟲怎麼哭了,小蟲蟲不要哭,好心疼嗚嗚嗚。”

“心疼加一嗚嗚嗚,我可愛的小蟲蟲嗚嗚嗚嗚。”

“沒錯嗚嗚嗚,小寶寶蟲不哭嗚嗚嗚,叔叔親一口——”

“你說什麼?!”

他話音未落,另外兩隻雌蟲便在聽見“親口”的瞬時臉色大變,“咻”得扭過頭,掃來眼刀的同時凶神惡煞的看著他,“你再說一遍!”

那隻不小心說出“親口”的雌蟲頓時僵硬在了原地,一動不敢動。

隻不過等候室的小插曲一家蟲當然一概不知,在德洛斯穩住了安源決堤的情緒後,他便一手抱著小蟲崽,一手牽著安虞舟,走出了雄蟲保護協會的大門。

他們離去後的不久,洽談室內的幾隻雌蟲也從中走了出來。

為首的一隻身形壯碩,輪廓分明,五官深邃,他就這麼看著安源一家三口遠去的身影,須臾後,斂下了眼。

有著高等基因序列雄蟲開出的條件還曆曆在目,說不心動是假的,可讓一隻剛成年不久,等級不低於A級的小雄蟲走出首都行,去危險偏僻的小行星開始他的探險之旅,他們誠然也難以做到這一事。

三天的時間看似是足夠他思慮的時間,但對這樣一件需要商榷方能慎重做出決定的一事,也短暫得轉瞬即逝。

他需要更長的時間和計劃召開會議來判定這兩方決定的利弊,但敏銳的雄蟲顯然並不會給予他這一個機會,給出三天時限後便不再與他們多做談判,起身離開了此處,眼下時間緊迫,他不得不使用終端聯係多方蟲員,在快速將消息發送出去後,放下了手。

會議尚未召開,另外幾方的蟲員是和決定也尚不得知,但五官深邃的雌蟲卻隱隱有預感此次會議的結果。

他想,軍雌狂化一事,終究還是帝國的痛點。

身為雄保會的最高代表,五官深邃雌蟲已然有了判斷,不過一家三口對此自是並不知情,他們在等待結果的同時,也在逗著滿臉淚痕的小雄蟲,讓對方從難過傷心的情緒裡走出,在德洛斯的懷中開懷大笑起來。

而辛苦一路才把安源哄成平時的樣子的德洛斯見此長舒了一口氣,心有靈犀的和安虞舟對視一眼,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和小雄蟲說著話。

“源源寶貝兒要去探險啦,雌父舍不得怎麼辦呦。”

小蟲崽的一雙大眼睛果不其然又圓了起來,他的臉和手都一起放在了德洛斯的肩上,模樣似思考得極為認真,“那我錄視頻或者直播好了,這樣雌父關注我的賬號,就可以每天看到我了。”

“什麼?”德洛軒佯裝生氣,“雌父隻能和其他蟲一樣通過源源的賬號看到源源嗎?源源沒有單獨的視頻給雌父嗎?!”

小蟲崽又笑了起來,眼中亮著狡黠的光,卻並不是回答德洛斯的問題,而是突然動起來,要從對方身上下去,隨即來到安虞舟跟前,伸出手要他抱起來。

“小源。”

走上懸浮車的時候,安虞舟在他耳畔輕聲道,“不要為雄父擔心,雄父希望小源能做自己一直以來想做的事情,每天都開心,知道嗎小源。”

安源重重點了點頭,到家以後,他和往常的前往伊諾蘭卡學院上學,沒把這一件事情告訴學校裡的任何一隻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