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晉溪提前離開了晚宴,一早就在馬車裡麵等著徐然,她是看著徐然一杯一杯的喝下去,這禦酒的度數她最清楚不過。
寧晉溪知道徐然這樣的喝法遲早會把自己喝醉,原本以為徐然會被嚴明禮一路扶著過來,誰知道還是自己走著過來的,可是上了馬車後就直接倒頭睡了過去,正好倒在自己的腿上。
寧晉溪歎了口氣,將徐然的頭扶正,好讓她睡得舒服點。
嚴明禮終究沒能坐上這輛馬車,被翠菊叫去後麵那輛馬車上麵了。
“該拿你怎麼辦呐?”寧晉溪輕撫徐然的鬢角的秀發喃喃道。她也不知道如今這樣該如何收場,本來以為等徐然自己發現自己的感情大局已定,自己拒絕她也不會再有影響。
可如今南蠻之患還需要徐然回去,日後兄長登基也需要徐然的助力光靠嚴家是完全不夠的,世家大族的清理也需要徐然的武力鎮壓。
寧晉溪低頭看了看徐然,她現在對徐然隻有欣賞,毫無私情。自己控製她的父母,已然足以讓徐然聽話,可用感情去控製一個人,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最壞的辦法。
還沒等寧晉溪自己想明白,馬車已到昨日的宅子處,可徐然還沒有醒過來。隻好拍了拍徐然的臉,讓她稍稍清醒一點,讓人來扶著徐然進去。
“翠菊,去打盆熱水來。”寧晉溪看著手下的人將徐然扶到床上躺下後吩咐道。
待翠菊領著手下的人走後,寧晉溪又坐到床邊,低著頭看著徐然的皺著的眉頭,想都沒想伸手替她撫平。
“殿下,熱水來了。”寧晉溪的手還沒有收回來,翠菊都端著水盆回來了,看著長公主盯著徐然在發呆。
“放下吧,你先退下。”寧晉溪已經想好了,既然徐然是喜歡自己的,反正自己現在也沒有駙馬人選,她想要就給她。
寧晉溪親自將擰乾了毛巾替徐然擦了臉和手,又替她將外衣脫下,想讓徐然睡得舒服一些,臨走前又不放心的回來將徐然的被子拉了高,還將徐然的手塞回被子裡麵。
中都城,大皇子府上,李家家主在晚宴結束後,趕忙跑到大皇子府上彙報晚間的情況。
“這麼說,李小姐已經和徐卓認識了?”大皇子寧原坐在主位上手裡把玩著一個玉質上好的板子,話語間又有些玩味。
“回殿下,是的,小女今夜借著看手相的機會已經與徐卓相識。”李家家主一臉諂媚的笑著回道。
“嗬,那成,若是李家若能與徐卓聯姻,那麼本殿下許給王家的,你們李家隻會多不會少。”大皇子想著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若是李家能用一個女人把徐然拉攏過來,那麼自己對上寧晉溪就會多一個籌碼了。
“多謝殿下。”李家主一聽隻會比王家多而不會少時心裡樂開了花,從自己這一代開始,自己就被王家壓製著,如今王家越來越囂張。居然還有王家旁係竟敢將注意都打到自己家女兒身上,就憑王家也配。
倒不是說李家把女兒看得那麼重,隻是單純的覺著王家旁係不配與李家結親,根本不管人家是否是兩情相悅。
“下去吧。”大皇子寧原何嘗不知道底下這些人的花花腸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底下人小打小鬨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家主退下後,大皇子停下玩扳指的手,看著李家主遠去的背影,也不知這李家主在何處尋到自己與王家的秘密,今主動投靠自己,為自己某事,隻是這貪心得可比王家恨多了,連自己的嫡女都可以隨意舍棄。
徐然隻是一介平民軍戶出身,毫無世家背景,又有大將之才,才會寧晉溪看中。
可這些在世家大族眼裡一文不值,世家們也分了三六九等,那怕徐然日後真成了大將軍,也隻能是上層世家中的中流,和王家李家這樣盤旋數十年的世家毫無可比性,而且武將世家,人丁稀少,看看嚴家就知道了,怕是也是上流世家,可如今直係也就隻有爺孫兩人。
李家嫡女嫁給徐然在外人眼裡就是下嫁,李家依靠大皇子,大皇子起勢必然徐然兵權倚仗,而如今徐然就是新秀之首,日後中都城的兵權自有一大半會落到徐然手中。
誰得到徐然就會多一個籌碼,那怕是逼宮也會多一些勝算,如果不能得到那麼就毀掉好了。
現在的大皇子還不知道徐然的師傅是當年平北境之亂的人,若是知道恐怕都不用李家出手,自己都會去親自去請。
翌日,徐然還未醒過來,就有人拜貼請徐然與嚴明禮夜遊明湖,嚴明禮拿過一看是李家公子的拜貼,想到李家與大皇子走得日漸親密,便接了下來。
等徐然醒來已經是晴天白亮了,扶著有些酸脹感的頭,出了房間。看著外麵有些刺眼的陽光連忙用手擋住眼睛。
“喲,醒了。”嚴明禮在院子裡麵邊射箭邊等著徐然起來,終於在要等不住的時候,徐然開門出來了。
“嗯,起了,是準備準備回邊境了嗎?”說著徐然又進去收拾東西。以為嚴明禮是一直等著自己回邊境,之前回來的時候隻是說送情報。
“不急,已經派人傳信回去了,我們暫留中都城一段時間。”嚴明禮連忙放下手中的弓箭將徐然攔下,昨日長公主走前特意吩咐要好好看顧好徐然。
“不回去了?”徐然轉過身來看著嚴明禮,眼裡透著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