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要怎麼樣才會放過他？”景寒嶷強忍著心頭的憤怒，扶著麵前的石桌坐了下來，“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你，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給你，請……請求你放過穀念楓。”景寒嶷的嗓子發乾，他不知道怎麼說出的這些話，口腔裡麵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兒，讓他有些反胃。

“這麼說吧，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放過他。準確點來說，是沒打算放過你！”墨清看向景寒嶷，眼睛裡麵是化不開的殺意，“一千年了，我找了你一千年了，怎麼也沒想到當初的籍籍無名之輩，現在居然能靠這點兒功績坐上大將軍的位置。你們仙界也不過如此嘛！哈哈，恕我直言，就你這水平，要是不靠法器，恐怕不會是璩魁和瑰魘的對手。”

“墨清，我也告訴你，戰場上從來就不管手段如何，也沒人會在乎過程是否光明磊落，大家看到的就是結果。隻要結果好，什麼都好，結果不好，說什麼都是空話！這點道理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就像是千年前一樣，你要是沒那麼光明磊落，說不定會回來的早點，那我也就不存在了。不過，很可惜，沒那麼多說不定！”景寒嶷麵色鐵青，他知道墨清是衝著穀念楓去的，不管怎麼求他都沒有用，這世界上能說服眼前這個男人的人，可能就隻有那一個了。可他根本沒有把握能見到，而且就算見到，申屠靜和也不會讓他活著出去。

“哦？是嗎？你的膽子是真的大，隻身潛入魔界，不怕嗎？”墨清突然間收回了殺意，快的讓景寒嶷愣了一下，“你又想耍什麼花招？！我人都在你的地盤上，你想乾什麼不是輕而易舉？再說了，我既然敢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景寒嶷笑了，這個笑裡透漏著淒涼，“不過，看這樣子，你應該並不打算要我死，對嗎？”

“死容易，死了就是一抔黃土，隨著時間慢慢消失，淡忘在彆人的記憶裡。活著才最痛苦，不是嗎？”墨清淡淡的開口，“你活著的每一天，都會想起來因為你而不在的那個人，要沒有遇到你，說不準他的人生會很美好。可遇到了你，就是噩夢的開始，就是他世界的陽光被烏雲遮住的開始。說實話，我很期待，很期待你最終會在這種折磨下會變成什麼樣子。”墨清說完便起身，走了幾步回過頭來說：“忘了告訴你了，要不是你綁架了紫凝，讓我看到了霄雲劍留下的痕跡，我不會想到你。但那個時候我並沒有認出來你，直到後來你用紫凝來換穀念楓的時候，出手的感覺實在是讓我太熟悉了，我就想起來了。雖然我們基本沒怎麼交過手，但你應該知道，你動了我最重要的人，我怎麼可能會忘了你？！！”墨清說完這段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景寒嶷一個人呆坐在石凳上，眼淚無聲的劃過臉頰，他真的後悔，後悔自己那天的莽撞，給穀念楓帶來這麼大的傷害。更後悔自己為什麼當時要出手，也許不出手，墨清根本不會認出來他。隻是一切都是徒勞，他救不了穀念楓。不知道過了多久，景寒嶷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疾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