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所以到底為……”
“彆廢話了你哥讓你去就去。”
宋涼一把將餘錦推了過去。
巷子儘頭也隻是一堵兩米多寬的高牆而已。
那個在角落裡燒紙錢的鬥篷人……
咕嘟。
餘錦又咽了口口水。
雖然真的有影子,但說不定是其他什麼東西呢。
就是除了鬼以外也會有其他不太友好的東西吧。
餘錦不斷地安慰自己,問個年齡而已,又不靠近,又不會死人。
“……”
他猛然想起什麼。
對了,他們有複活卡啊,怕什麼。
想通這一點的餘錦膽子大了一點,但也僅僅是大了一點點。
他努力地走到了那位燒紙錢的人側邊,目測了一下距離,覺得足夠安全後,他顫顫巍巍但很有禮貌地開了口。
“請……請問,老婆婆你今年高壽啊?”
黑色的寬大鬥篷猛地一頓,那隻拿紙錢的手也停在半空,然後餘錦就感覺她在慢慢轉頭。
您特麼要麼就趕緊轉過來要麼就彆轉啊!
就在餘錦嚇得汗毛直立,幾乎就要拔腿就跑的時候,小巷子裡發出一聲清脆的怒吼――“本姑娘才十七歲!用得著問高壽嗎!”
餘錦愣了。
站在不遠處的宋涼和餘眠也愣了。
竟然是個年輕姑娘。
而那姑娘已經站了起來,把兜帽往後一推,露出一張帶著麵紗的臉,指著餘錦問,“你是何人,為何三更半夜出現在此處?”
“這話得問姑娘吧。”
餘眠走了過來,衝餘錦招了招手,就把弟弟招回了身邊。
“同是三更半夜,出現在此處的人不是也有姑娘你嗎?”
輕飄飄一句話,就讓本來氣勢洶洶的年輕女子偃旗息鼓。
她縮了縮手指,有些不安地用指尖捏住自己身上的黑色鬥篷,“我隻是來祭奠故人。”
餘眠瞥了一眼地上的黑色紙屑,問,“姑娘的故人挺多啊,紙屑堆了這麼厚,起碼要七八日才能有吧。”
他的聲音在暗巷裡聽起來格外有壓迫感,“是什麼樣的故人,要連續祭奠七八日,嗯?”
女子臉上閃過錯亂,她捏緊自己的鬥篷,寬大鬥篷下的身子好像在顫抖,“你們不是本地人吧!管這麼多乾什麼?!我祭奠的都是死了很久的,而且數量多才會……你,你沒資格問!”
餘眠頓了一下,用平緩地語調說,“不要激動,我住程府,每夜總能聽到泣哭之聲,好奇而已,就出來看看。”
“程府……”女子似乎有些驚訝,“你家就在這巷子旁邊?”
餘眠點了點頭。
女子見他一身打扮,像個大學士,而他身旁還跟著管家和護院模樣的人,再一想到白天,街上人人都在談論著國子監中堂大人退職歸鄉的消息。
她定了定神,規規矩矩地衝餘眠行了個禮,“民女見過大人。”
餘眠坦然受了,在她起身後才又問,“夜裡可是你在哭泣?”
女子一愣,立即開口,“當然不……”
她又猛然頓住,像是想起什麼,目光驚恐地掠向左右的牆壁,然後倏地垂下頭,“不……不是我,不能問了,彆問這個了,大人,求您彆問這個。”
餘眠果真沒有多問,而是換了個問題,“那你可知,這無燈巷的由來?”
女子渾身一僵,似乎更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餘錦在餘眠身後捂著嘴弱弱地說了一句,“哥~我感覺有東西舔我腳……”
??
有東西什麼你腳?
餘眠低頭望去。
宋涼拿出手機往下一照――
巷子裡的石板路是那種縫隙很大的石板,其中雜草叢生,這會兒不知何時也爬滿了濕蘚,從陰暗的溝縫裡擠出來往人鞋上蹦,剛剛閃光燈照過去,那些濕蘚才縮了進去。
女子很顯然對他們拿出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並不感到意外,她隻是懇求地說了一句,“大人,此處不宜久留,你們還是儘快回去吧。”
餘眠看了她一會兒,又說,“你且說完無燈巷的由來,你知道的。”
女子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
周圍的牆壁忽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動’得更歡了。
餘錦的聲音又開始抖,“哥~哥~彆~彆問了,它們好像,生氣了……”
餘眠隻是微微眯了下眼,目光專注地盯著那個女子。
女子最終開了口,“兩百年多前,這裡曾死過很多人,後來,所有進入這個小巷的人,隻要是提著燈的,都會無緣無故半道滅掉,掛在牆上的燈籠也永遠無法亮到第二天,而且,這裡不僅叫無燈巷,還是螺絲結頂。”
她快速說完,然後再次勸道,“不能再留了!趁你們的燈沒滅,快走吧!”
宋涼和餘錦都紛紛打開了閃光燈,把那些煩人的濕蘚照得縮回去。
“餘眠,是得該走了,這地方越來越惡心了。”宋涼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