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狙擊(六)墜落之生 。。。……(1 / 2)

最強大腦 有酒不翼 4378 字 11個月前

餘錦沒想到有生之年差點被自己親哥嚇死。

而在他嗷出一嗓子之前,宋涼眼疾手快,把他的嘴捂住了。

“閉嘴,聽得懂?”宋涼說。

餘錦感受著那屬於人類的體溫,狠狠點了點頭。

太好了!涼老大還是正常的!

被鬆開之後,餘錦小心翼翼地瞥了他哥一眼,耳邊充斥著那詭異的剁空氣聲。

――“我哥他咋了?”

宋涼又重新靠回料理台,“沒什麼,被那個艾米上身了而已。”

餘錦大驚,“這還而已?!”

然後他又發現了更為震驚的。

“我哥都這樣了你怎麼還能這麼淡定!”

他語氣憤恨,臉上清清楚楚控訴著‘你這個吃了我哥就不認賬的王八蛋’。

宋涼抽了下嘴角,“你自己去學校論壇裡找吧,我懶得解釋。”

餘錦拿出手機,翻起了評論。

……

餘眠明明記得自己上一刻還扶著宋涼的肩低頭親吻,背後還能感受到玻璃窗上霧化的潮氣。

不過是換氣的時候無意識睜了下眼,他就看見了一張慘白的女人臉,眉心露出一個黑洞,血液猙獰地爬了她滿臉。

艾米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用一雙灰敗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他就這麼被上了身。

意識再清醒的時候,他再次看到了艾米。

艾米是混血,小時候跟著父母住在國內,大學時去了國外,交了一個男朋友。

她的記憶中也全部是圍繞那個男友的,好似他就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角色。

男友是個財閥公子,接近她時用的是一副風度翩翩的假象。

每個女人年輕時都會抵抗不住的甜言蜜語誘哄,他很輕易就得到了她,還讓她誤以為那就是愛。

直到她發現口口聲聲說要娶她的那個人竟然男女通吃,而且還是以最直接的方式親眼看見的。

她歇斯底裡地大鬨一場,企圖證明什麼。

但玩膩了的男友隻是把她打發回國,三言兩語就哄的她聽了話。

但很可惜的是,秋月正濃的夜晚,她等來的永遠不是自己的愛人。

……

看完這些‘回憶’後,餘眠站在一片虛空裡,既沒有被這些東西困擾,也沒有過多的感慨。

他的目光從眼尾瞥過去,落在虛空另一邊。

“你都記得麼?”他問。

一直縮在虛空裡的艾米仿佛沒有聽到。

過了很久,餘眠才聽到艾米的聲音響了起來,比在外麵時聽到的要疲憊太多,“記得。”

餘眠繼續問,“每天的十點,你都記得?”

艾米顫抖地抱著雙臂。

“記得。”

她不僅記得,還記得非常清楚。

哪怕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她也始終記得第一次死去時,額間那溫熱的濕意。

而自那之後,就永遠是涼的了。

她想複仇,她想解脫,可她哪也去不了。

她隻能日複一日的待在這裡,每天見很多不同的人,做很多相同的事。

而那些客人總是懼怕她,躲著她,見她倒在血泊裡隻會懊惱地跺腳,好像有什麼事情失敗了一樣。

沒人會同情她,沒人能理解她。

她漸漸的也意識到自己不對勁了。

但時間一直都隻會停留在同一天,她看不清房子外有什麼,住進來的客人也不喜歡和她交流,她隻能每晚都守著二樓等月亮。

她的仇恨變成了一種執念,她隻想看到一次圓月。

隻要月亮圓了……

隻要月亮圓了……

隻要……

忽然,她感覺有人坐在了自己身邊。

她忍不住扭頭去看。

死死地盯,死死地看。

可看了好久,那個人也沒有離開,她不禁問,“你為什麼不怕我?”

餘眠還在盯著她記憶中那些反複翻湧的畫麵。

聞言,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反問,“我為什麼要怕你?”

艾米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隻能硬邦邦地說,“因為每一個來我家的客人都很怕我。”

“每一個?”餘眠糾正她,“最起碼我不是。”

艾米點頭,確實是這樣,但她更不解了,“你為什麼跟他們不一樣?”

“人與人有不同還用得著說理由麼?”餘眠的聲音帶著平靜的尾調。

艾米說,“可他們都覺得我很可怕。”

餘眠瞥了她一眼,“所以呢,你也認為自己很可怕?”

艾米抿著唇,委屈地縮在那裡。

她發現自己再也出不去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什麼了。

可她沒想過害人,也不是有意嚇那些客人,可她每次靠進時,那些客人都會特彆防備,什麼話也不跟她說,到了後來,為了能讓客人們和自己多說幾句,哪怕是胡亂罵幾聲也好,所以她才開始嚇唬人的。

餘眠繼續說,“可能我這個人從小膽子大,反正我覺得沒什麼可怕的。”

那語氣絲毫沒有安慰人的意思,像是在陳述一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