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的回合 我知道他會死(1 / 2)

布偶貓濕漉漉的藍眼睛裡滿是譴責,動作輕柔地將她撈入懷中,下巴靠在肩上,他乾淨的外套不可避免沾上了人體組織碎片,這個動作沒有想象中那麼溫馨,反倒充滿血腥。

“不可以騙我······不可以騙我,說好了的,鳴姐會安然無恙。”

那不能是謊言,否則他要怎樣接受對她開槍的自己?

完全沒聽到她在說什麼,反倒自顧自陷入夢魘的樣子,明日香弦鳴有些無奈,尚且完好的那隻手臂在他背後拍了拍,不出意料地又留下兩個血手印。

“給你變個魔術,看好了哦?”

她閉眼,想象排列整齊的骨骼、結實的肌肉、完好的皮膚,想象剛才的搏鬥隻是一場夢,身上的疼痛隻是虛假。

過於篤定的幻想成為了真實,懷中的肢/體發出重構的嘎嘣聲,生命力重新在他麵前凝聚。

諸伏景光瞪大雙眼,不願錯過一分一毫。

明日香弦鳴麵無表情把他推開,眼底閃著壞光,“還想著你不在我能多點體麵,你是不是故意要看我狼狽的一麵。”

貓被倒打一耙。

貓懵了。

“本來還想問你要件乾淨的外套,現在看來是沒辦法要了。”她遺憾地搖著頭站起身,對方眼底的慌張看得她好笑。

回過神後的貓有點委屈,垂著腦袋,輕輕“喵”了一聲。

————

琴酒隻能殺,不能抓,這是在計劃一開頭便確定的。

並非不想抓捕這位臭名昭著的top killer,隻是抓住他本身就是一件過於困難的事,要關住他更是難上加難,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對方的犯罪記錄。

黑衣組織作為登記在冊的合法黑/幫,每年繳納大筆稅費,在背地裡乾著違法勾當。因為有著完整的掃尾體係,警方手中持有的證據寥寥無幾,他們犯下的案件成為無法破解的死案,沉默地躺在檔案室積灰。

就算把對方抓起來,沒多久也會迫於利益與壓力釋放。

收集罪證、等待時機,這才是安室透這類臥底存在的意義。

而今,機會到了。

······

“琴酒已經被確定死亡,行動組群龍無首。”

波本將核實過的消息發給朗姆,又不著痕跡地助燃著對方的野心。

“貝爾摩德在美國執行任務,白蘭地還在······”

他沒有說太多,保持著一個情報人員應有的敏銳,小心地挑動、謹慎地推敲。

“我?我隻是站在您這一派,您的利益是與我綁定的。”

掛掉電話,降穀零終於鬆了一口氣,幽幽回頭,注視著看戲的同期與明日香弦鳴。

他壓力很大,不僅是要誘導朗姆,還要頂著後麵那堆人的目光演戲,那種仿若被當猴戲觀賞的詭異與羞恥差點讓他摳出一室一廳。

接受過專業訓練的臥底自然是不會露出什麼破綻,但這群冤種·····

“哦~波本。”

拉長語調的卷毛混蛋捏著嗓子肉麻地來了一段,在他發毛前又鄭重其事地開始討論下一步計劃,讓他有火沒處發。

連幼馴染都在偷笑。

受不了了這明明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為什麼都在迫害他?

很快降穀零就發現大家其實是在拿他尋開心緩解氣氛,如同會議中途的下午茶,可悲地接受這種設定以後他投入精力繼續討論。

“組織boss的坐標已經被鎖定在長野縣的深山彆墅,周圍戒備森嚴,地勢錯綜複雜,要想直接攻入會遭遇相當強的火力。”

明日香弦鳴在地圖上勾畫,標注可選的突破口。

“因此最理想的情況還是先引發內亂”,萩原研二揉著自己的胳膊道,前不久他在澀穀進行了一場大型作業,天知道普拉米亞是怎麼在那些萬聖節裝飾燈籠裡統統灌注□□的,他和爆/炸物處理班的隊員忙活了一晚上,路過的鬆田陣平也不幸被抓了壯丁。

降穀零:“朗姆早就不安分了,我有七成把握他會抓住這個機會,但我們怎樣利用這件事、選擇什麼時候利用······會起到決定性作用。”

“還有一個問題”,明日香弦鳴向眾人展示她的手機,與明日香旭的短訊陳列其上,“美國那邊針對貝爾摩德的計劃已經開始著手了,工藤夫婦的效率可不低,得儘量減少兩邊的時間差。”

如果琴酒與貝爾摩德接連出事,朗姆就會察覺前方的陷阱。但如果boss老巢被端的消息傳到貝爾摩德那裡,保不齊這個狡猾的女人會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還隻是組織裡的高層,對於賓加、基安蒂這類中層的處理也叫人頭疼,如果朗姆入套,屬於情報組的代號成員大概可以被一鍋端,後勤部、科研部這種行動力較低的還好,隸屬行動組的那幫武人會相當難抓。

“而且這場圍捕規模不能太大,太大就會走漏風聲”,諸伏景光輕聲細語地解釋,“部分議員和組織有利益往來,參議院不乾淨······畢竟延長壽命乃至長生不死,對於那些居高位的老人誘惑太大了。”

鬆田陣平很不爽地嘖了一聲,又耐著性子繼續在地圖上比劃,“如果黑掉這邊小門的監控,從拐角······實在不行的話,炸彈也不是不能用。”

麵對眾人痛恨惋惜的目光,諸如【你也到了這一天嗎】【屠龍少年終成惡龍】,他不自在地抓了把卷毛,“那樣看我乾嘛?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比起這個我更不希望······再有同伴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