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小陣平,聽說你昨天被漂亮學姐送回家了。”好友萩原研二擠在鬆田陣平的位置邊,好奇地打量著他。
“啊,那個啊。”鬆田陣平有些彆扭地抓了抓頭發。
實際上不止送回家。他身上的傷有被妥善地處理過,烘乾的衣服被疊好裝進了紙袋,一起交給了來接他的家長。
學姐在路燈下和睡得半夢不醒被家長抱著的他道彆的時候,讓他感覺他像什麼受傷的小鳥,被撿起來溫柔包紮以後又送回了樹上。他也不知道昨天怎麼就睡得那麼熟,對學姐幫他處理傷口毫無印象。
“呀,耳朵紅了呢,”萩原研二調笑到,他隨即麵色一正,“昨天那些人又找你麻煩了吧,怎麼不告訴我。昨天一個人偷偷跑了,都不等我一起回家。”
“隻是看到有人跟著我,我就先走了。而且你昨天不是找千速姐有事嗎。”
“那隻是小事啦,還是小陣平比較重要哦。”
鬆田陣平在好友擔憂的目光中軟化,“知道啦,下次一定叫上你。”
“這才對嘛,好朋友就算是打架也要在一起啊。”萩原研二又笑著勾住了好友的脖子,卻聽到鬆田陣平嘶地抽氣。
脖子上的創口貼被他碰到了,萩原研二目光掃去,看到了他頸側的淺紅色劃痕。
這可不像是打架的痕跡啊,小陣平。
沒有想到小男生打架會用指甲互抓的萩原研二投來了怪異的目光。
鬆田陣平以為他嘲笑自己怕疼,很是不爽地以一個白眼回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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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高校畢業生,現世的小學生明日香弦鳴正在數學課上狠狠摸魚。
昨天送走鬆田陣平後她老老實實把診所打掃了一遍,順便處理了一下明日香緒奈女士接待大客戶以後留下的一些可刑可拷的痕跡。
真是的,彈殼和□□殘留要好好處理乾淨啊,雖然知道她們家開的是黑診所,但也不能如此不修邊幅,這條街的巡警又不是被她們賣通了。
乾活乾的很晚,睡眠不足的小學生很正常地在數學課上睡著了。
她本就是摸魚的老手,上輩子沒少乾上課睡覺的事。把胳膊熟練地往桌上一架,微微前屈,讓課桌把她的身體抵住,明日香弦鳴稍稍低頭,很是放心地把眼睛一閉。
正常來說這樣的老手作案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但遭就遭在事有不測風雲,她旁邊同樣摸魚的妹子被老師抽中了。
“抱歉,老師,這題我不會。”這姑娘摸魚摸得坦坦蕩蕩,說了不會就絕對不說一個答案。
一般這種課堂抽問都有連坐之法,一旦問題沒有得到終結,便會像滾雪球一般糟蹋周遭大片同學。
“那好,讓你旁邊的同學回答一下。”
一般這種課堂突然安靜的情況,會讓明日香弦鳴警覺清醒。但不知是昨晚實在睡得太晚,這幅小學生的身體無法承受,還是她過於放心自己的摸魚技術,此時的明日香弦鳴睡得很熟。
旁邊那姑娘很有同伴愛的輕輕推了她一把,提醒她起來,沒成想明日香弦鳴沒穩住身形直接栽到了地上。
這種情況再懵懵懂懂爬起來就太社死了,明日香弦鳴用她熟練的醫學知識替自己偽造了昏迷表象。
“老師!明日香同學暈倒了!”
這一摔把同桌嚇得不輕,隨著這一聲喊叫,整個班都躁動起來。
禿頂數學老師過來確認了一通明日香弦鳴的情況,就讓同桌妹子趕緊把她架去醫務室,又努力穩住驚慌失措的小學生們。這一通折騰讓他又落下幾根頭發,頭頂似乎更加光明了。
同桌動作乾脆利落,力氣也不小,把明日香弦鳴往背後一掛,背著她就往醫務室走。
已經被人家小姑娘背到背上了,明日香弦鳴就更不能醒過來,她決定順勢在醫務室躺平,美美地睡上一覺。
可惜她今天似乎時運不濟,社死的陰雲一直籠罩著她。
當她終於躺在床上,準備安慰一下被嚇到的同桌順便忽悠她幫自己接杯水的時候,眼熟的小卷毛拉著一個留著中長發的小朋友闖進了醫務室。
明日香弦鳴剛一睜眼就和小卷毛對上了,饒是常年沒有道德感的末世人也感到了尷尬。
“千速姐!”兩個小朋友向她的同桌打了個招呼,鬆田又彆扭地扭過頭,對她喊了一句,“明日香學姐。”
那位跟在鬆田陣平後麵的小朋友眼神放光,臉上掛著乖巧的笑容,蹭上前來。
“這位就是昨天幫助了小陣平的學姐嗎,我是萩原研二,是小陣平的朋友,也是千速姐的弟弟哦。”
明日香弦鳴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同桌原來叫萩原千速。
“你好,我是明日香弦鳴。”和這位有著乖巧笑容的小朋友打了招呼。
眼前的孩子有一頭柔軟的半長發,幾縷頭發垂在眼角,整個人顯得柔和無害,下垂眼中透出友善的笑意,明日香弦鳴卻莫名在那之中察覺到幾分風流。
很好,她很喜歡這孩子的臉。
連帶著她對萩原研二的態度也很不錯。
“弦鳴學姐為什麼會在醫務室呢?”
弦鳴的笑容僵在臉上,上課睡著被送醫這事絕對不能讓除她自己以外的第二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