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間啊,我想想。”
記憶如電影般在腦中播放,明日香弦鳴回到了案發的那一天,她坐在診室的角落,觀察著一個又一個從她身邊走過的人。
來黑診所的每個人都形跡可疑,畢竟要是沒有不能宣之於眾的事情,又有誰會選擇來一個沒有公證安全保障的地方。
有一個過來墮胎的少女,被她的母親大人拒絕並勸說去正規醫院。
這是她的法外狂徒母親唯一拒絕的項目。
那個帶著兜帽的男人捂著手臂,手受傷了嗎?她記得是尺骨骨折。
啊,後麵還有一個掌骨骨折的,她看過他拍的片,是典型的拳擊手骨折。
他的骨折部位遠端向掌側移位,手背側成角。一般隻有用握緊拳頭,用力向前擊打,才會在第五掌骨留下那樣的水平裂紋。
據鬆田陣平回憶,他的父親就是因為作為一個拳擊手恰好出現在現場,而被害人身上有拳擊傷,警察不懷疑他懷疑誰。
不過明日香弦鳴同樣知道,警察不能以孤證定罪,要證明一個人清白隻需要一個細節,要證明一個人有罪卻需要各方麵證據指向的統一。
不管怎麼樣,鬆田陣平的父親鬆田丈太郎,他被扣留的時間也太久了,這幫警察的搜查速度是如此感人,他們是打算把鬆田丈太郎審訊之後屈打成招嗎。
明日香弦鳴又回憶了一遍那個拳擊傷的病人,覺得他的嫌疑又增加了。
以組織水腫和血液凝固的情況來看,他受傷的時間就是當天。
受傷以後不去正規醫院而到她家這所黑診所來,嫌疑上升。
那麼凶手是他的概率又有多大呢?
她倒沒有什麼小孩子不方便知道信息,會給他們帶來危險的想法。信息共享本就是合作的基礎。
回憶了一下那個人身上的一些小特征,明日香弦鳴大致確定了他的情況,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去相關地點分析調查,尋找證據了。
明日香弦鳴站起身,拍了拍被當作坐墊的書包,“走吧,我已經有大概的方向了。”
還蹲在地上的兩人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也許還在想為什麼有人能輕易回憶起一周前見過的陌生人的情況,並鎖定了懷疑對象。
“這麼快?”鬆田陣平有些詫異,困擾他數日的陰雲似乎被明日香弦鳴輕輕一吹就消散了。
“小陣平沒有懷疑弦鳴學姐的意思啦,這是在驚歎於學姐的推理能力哦。”萩原研二也站起身,拍去褲子上的塵土。
明日香弦鳴倒不是很在意會不會受到質疑,“信息差會決定很多事情的效率,我們這次也算是主場作戰了,不快一點怎麼行呢?”她狀若隨意地摸了摸麵前的小卷毛,心中暗自讚歎這絕佳的手感。“不過要說推理的話,我真的不太在行,在我那個朋友麵前完全是班門弄斧呢。”
腦中浮現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的黑發男人,明日香弦鳴勾起了嘴角。
那是她的隊友,是個聰明的瘋子,也是可以讓她放心交付後背的家人。
“他是個推理的專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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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兩個小男孩,明日香弦鳴並沒有莽上去直接調查,她回了一趟她家的黑診所,從後院的石板下取出了她的一些小玩意。
長期給她媽收拾場地,明日香弦鳴昧下不少正常途徑搞不到的東西,一些竊聽器的零件和廢棄電話經過改造拚接可以做成信號屏蔽器,彈殼和殘留□□裡的物質提取出來可以製造小型炸彈,要是她設備好一點,C4也是可以搞幾個玩的。
不過隨手把炸彈給小朋友玩的事她還是做不出來的,這要是一個沒弄好,明日香弦鳴肯定比殺人凶手先進局子。
不過稍微不那麼刺激的一些東西倒是可以給他們用來自保,他們要麵對的可是殺人犯,不是什麼幼兒園老師。
“給。”
鬆田和萩原一人拿著電擊器,一人拿著辣椒水,懷揣著莫名的興奮,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