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完液後明日香弦鳴感覺身體情況明顯好轉,便同意了降穀零一起去警局做筆錄的邀請。
雖然作為搶劫案的旁觀者,她的參與度也就僅限於提供了一根繩子,不過她沒忘記還有另一場案件的筆錄等著她。
案件在召喚偵探,筆錄在召喚明日香。
“降穀學弟,你的衣服。”明日香弦鳴指了指降穀零破了個大口的T恤,一直欣賞腹肌她沒什麼意見,就怕這小子老是敞著肚皮涼了胃。
降穀零之前覺得送病患去診所更重要,也就沒管這些,現在卻是時候處理一下了。
“我去買件新的?”
“這附近沒有服裝店,如果你願意這樣走三條街的話那我沒意見。”
明日香弦鳴見他有些為難,試探性問了一句,“不過你要是能接受暫時蓋點東西的等一會的話,我可以去找診所的人借針線幫你縫一下。”
對方倒是很坦然地接受了,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在晚春脫一會衣服也算不得什麼,明日香弦鳴接過他的衣服,用前台借到的針線包開始縫補。
口袋中的電話開始震動,明日香弦鳴接起來,就聽到電話那頭連番的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非常抱歉啦小弦鳴,剛剛在車間裡,沒接到你電話,你給小陣平和我都打了未接,是有什麼事情嗎?”
雖然電話那頭的人看不見,明日香弦鳴還是柔和了眉眼,微笑著回道,“隻是有點生病,現在沒事了,說不定一會你們中午去做筆錄的時候還能遇見我。”
“誒!你現在在哪?感覺怎麼樣?用藥······”
電話那頭傳來了巴掌拍在肉上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布料摩擦和萩原研二的痛呼。
“研二?”
“不用擔心那家夥,他好得很。”鬆田陣平把扒拉在他肩上的幼馴染拍下去,“倒是你,生了什麼病說清楚?”
明日香弦鳴沒有錯過他凶巴巴口吻下的關切之意,“就是感冒啦。”
“隻是感冒?”
“好吧,其實還發燒了。這也是男人的直覺嗎?”
“嘁,”她幾乎能夠想象出電話那頭小卷毛皺著眉撇嘴的樣子,“這種事情不靠直覺也能知道,我還不清楚你?”
明日香弦鳴眨了眨眼睛,想要辯駁的時候,診所布簾的那側幽幽探出一個金色的腦袋。
“明日香學姐,我的衣服能給我了嗎?”
雖然現在天氣回暖,但也沒到他一直光著上半身靜坐不會冷的程度。
明日香弦鳴也不好意思讓人家久等,對著電話說了句“我還有事,一會聯係”,就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萩原研二驚訝地瞪圓了眼睛,瘋狂搖晃著自己的幼馴染,“小陣平,對麵有男人的聲音!還是年輕男人!”
鬆田陣平心裡微妙不爽的同時又覺得他沒眼看,“你平時接觸那麼多漂亮學姐,還不許人家邊上有個學弟?”
但學弟這個身份,明明也是他先占據的,這種他人盜用的感覺真的非常糟糕。
“這不一樣啦!他還說小弦鳴拿了他的衣服誒!”
鬆田陣平腦邊浮現起一個十字,拳頭很乾脆地砸到了身旁叫叫嚷嚷的幼馴染頭上,以物理方式讓對方閉嘴。
“她不是都說了嗎,中午做筆錄的時候應該能遇上,到時候見麵問清楚不就行了。”
這邊明日香弦鳴有些尷尬地把T恤遞了回去。
她的縫補技術其實很好,但剛剛邊縫邊打電話走了一會兒神,手下的針法下意識用了平時縫合皮膚的,縫在白T恤的破洞上看起來怪怪的。
降穀零看到他的T恤就笑了,“你真的沒去實習過嗎?這可不像是沒有任何實操經驗的低年級醫學生啊。”
明日香弦鳴把手一攤,“你就說你穿不穿吧?”
回答她的是降穀零利落地套上T恤,拉開簾子的聲音。
“好了,這位動手能力很強的學姐,讓我送你去做筆錄吧?”
金發黑皮的家夥笑著問,卻像是默認她已經答應一樣帶著她向警視廳走去。
明日香弦鳴有一瞬間在他身上看見了鬆田陣平的影子。
都一樣讓人想一拳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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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香弦鳴剛進警視廳就和目暮警官撞了個正著,對方看見她很激動,也不管她來這裡是乾嘛的,直接把她帶走了。
降穀零好奇地跟在他們後麵,目暮警官以為他是明日香弦鳴的朋友也沒有阻攔。
“上次藥檢的結果出來了,那種藍色的粉末和你想的一樣,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快和我說說?”
明日香弦鳴做了個停的手勢,“給我看看死者的背景吧,我也不能沒有材料就原地起高樓啊。”
也不知道上麵是不是打過招呼,目暮警官給資料給得很爽快,明日香弦鳴快速地看了一遍,沉思片刻後開口。
“死者攜帶的七十萬現金在車上找到了嗎?”
“沒有。”
“應該是他殺,為謀財。”
死者是做生意的人,據其家人回憶,他當晚帶著七十萬現金去談生意,後來就失蹤了。死因是一氧化碳中毒,血液中也檢出了和藍色粉末相同成分的安眠藥物,但不確定是死者為了在車上睡一覺主動服用還是有人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