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見的回合 審判的意義(2 / 2)

青年悄悄抬眉看了她一眼,眼角暈出一片紅霞。

“不可以嗎?”

明日香弦鳴表情奇異,“可以是可以,但你確定要在這裡?”

周圍來往的都是與明日香弦鳴一樣身著正裝的人,他們行色匆匆,手裡拿著文件或手機,路過他們時會偶爾看上一眼。

紅暈從眼角一路延伸到了脖子根,萩原研二還扯著她的衣角要保證。

“回家一定得補上。”

明日香弦鳴牽著他的手往裡走,“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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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審進行得很順利,除了鶴見雪川在明日香弦鳴出現後就一直死死地盯著她。

明日香弦鳴本人是沒有太多控告意願的,鶴見雪川已經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那口毒酒雖然吐得及時,但仍有部分進入了體內。神經毒素侵蝕了她的身體,即使被緊急送到醫院救治,也留下了後遺症。

另一方麵,法律審判的結果無非讓鶴見雪川在監獄裡關幾年,更多的是起法律的懲戒和震懾效果,對於受害者本人也就是個心理安慰。不過明日香弦鳴並不會為他人失去人身自由感到快意,除非這種行為能為她帶來實際利益。

這並非代表她就原諒了鶴見雪川的行為,尤其她在執行過程中危害到了鬆田陣平的生命安全,這隻是明日香弦鳴對現行法律體係的不認同。她並沒有要改變它的意思,也不介意在自己身邊的人麵前裝裝樣子,真正觸及她底線的行為她會選擇自己動手,當然,不會讓不該知道的人發現。

這場庭審對明日香弦鳴來說無聊至極,出席更多是明日香緒奈的期望,在身邊的鬆田陣平發現鶴見雪川看向這邊時,刻意側身擋住了她令人不適的眼神。

真要說起來,明日香弦鳴做過的那些事其實比鶴見雪川更罪惡滿盈,無論是私造危險品還是殺人報仇,都並非是霓虹法律認可的行為。但她認為法律無權審判她,明日香弦鳴的心中早已形成了自己的準則。

這種思維與那些連環殺人犯或是偏執教徒何其相似,但她偏就坐在原告席,罪行更輕的那方卻在被告席上。

這隻有她自己知曉的荒誕戲劇在威嚴莊重的法庭上演,眼前的一切顯得諷刺而可笑,出於難以言明的傲慢,明日香弦鳴隻是沉默地等著事件發生。

法庭辯論、被告最後陳述、宣判原告勝訴,鶴見雪川被兩個穿著警服的人帶走,路過明日香弦鳴身邊時對她笑了一下。

這並非是之前想要與她殉情時的那種偏執而瘋狂的笑,她仿佛又回到那個有著一雙純淨小鹿眼的乖巧學妹,隻是在向喜歡的學姐問好。

鬆田陣平警惕地擋在明日香弦鳴身前,直到鶴見雪川被帶著走出法庭才長舒一口氣。

“沒事吧?”

溫熱的大掌落在頭上,卷發青年的桃花眼關切地注視著她,好像她隻要一說不舒服,他就會將她摟入懷中。

明日香弦鳴搖了搖頭,“我果然還是不太喜歡這裡,希望以後不要再來了。”

鬆田陣平以為她是在說希望以後不要被牽扯進這種危險事件,安撫地拍著她的肩,“這不是有我陪你?”

身後壓上一個沉甸甸的腦袋,高大的中長發青年溫柔地摟住她的脖子,“還有研二醬哦!”

黑發綠眸的女性沒有說話,隻是順著慣性抱住了身前的鬆田陣平,三人進行了一個短暫溫暖的擁抱,男孩們熱乎乎的身體讓她生出一種【回到人間】的感覺。

他們並肩走在離開的路上,明日香弦鳴的車停在附近的車庫,她會負責將他們送回去。

雨已經停了,地麵潮濕。秋風吹過時,帶著潮寒氣息的風直往臉上打,被室內暖氣慣壞的三人一個激靈,頭腦更加清醒了。

“你們對於複仇這種行為怎麼看?”

狀似不經意地,明日香弦鳴提出了問題。

鬆田陣平不假思索,“人總會有自己的情感,有報複心理也很正常嘛。就像我現在也很想把當時那個誤抓我老爸的警察揍一頓,聽說他已經升任警視總監了,霓虹警界真的還行嗎?”

明日香弦鳴捂嘴笑,漂亮的綠眸眯成一條彎縫。

“這個答案很鬆田陣平呢。”

萩原研二摸著下巴沉思片刻,“收集對方的罪證交給法律審判吧。”

“那如果對方的行為無法被法律審判呢?比如罪證消除得很乾淨,或者警方暫時沒有辦法抓捕。”

“既然是法律不能解決的事情,那就隻有用法律允許外的手段了,有仇不能報也太憋屈了。隻是憑借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複仇的話,也太辛苦了。”

“這可不像是未來警官會說的話。”

“警官也會有私心,”萩原研二忙攤手解釋,“不過肯定會以公眾利益為重。”

明日香弦鳴摸了摸腦後的小辮,“這是你的回答啊······”

中長發的溫潤青年抓住了她做小動作的手,將它放入自己手心牽著。

“一直在問我們,小弦鳴你的看法呢?”

明日香弦鳴揚了揚另一隻手握成的拳頭,“自然是找一大幫人一起揍仇人一頓,順便讓它傾家蕩產銷聲匿跡。”

鬆田陣平抬手包住了她的拳頭,展開後與她相握。

他故意感歎著說,“你這一拳下去大部分人都要去投胎,鳴老爺你還是悠著點吧。”

明日香弦鳴很配合地被他逗笑,男孩們一左一右伴在她身邊,他們說笑著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