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日香弦鳴不喝酒,但她的存在已經足以讓氣氛火熱起來。
餐桌上的女孩們偷偷看她,又在她感受到注視回望時羞赧地扭頭。
【是裙裝的明日香醫生!】
【眼睛像翡翠,好漂亮。】
萩原研二自己走神的同時發現和他說話的女孩子也在走神,不由苦笑。
真是過分的魅力。
“不如現在來唱歌?大家似乎都吃得差不多了。”
自然沒有人表示異議,萩原研二在聯誼會一向是麥霸型角色,清冽的青年音潤澤如玉,是一聽到就會產生好感的類型。
但這次他沒有自顧自地展現歌喉,而是摸到明日香弦鳴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弦鳴來和我合唱嗎?”
萩原研二從不在眾人麵前掩飾他與明日香弦鳴的親密,他甚至樂於被誤會他們有更進一步的發展,要知道謠言說多了也有成真的可能。
“啊?”
明日香弦鳴手裡還捏著一顆螺絲,這才從改造遙控器的快樂中回神,隨手把螺絲塞給鬆田陣平,接過了萩原研二遞來的麥克風。
“所以要唱哪首?”
她向來落落大方,沒什麼好扭捏的。
青年紫色的下垂眼亮了起來,好像一和她說話就會很高興,明日香弦鳴甚至幻視他身後飛快搖動的尾巴。
“就是那首!”
他這麼說,明日香弦鳴也就懂了,兩人特彆的默契顯示出他們關係不一般。
萩原研二幾乎是享受地沐浴在同期或詫異或無語的目光中,與黑發綠眸的女性隔桌對望。
伴奏響起,是很輕快溫暖的曲調,像午後的陽光,懶洋洋的人們窩在躺椅上,白色窗紗被風吹開,露出了窗外湛藍的天空與海麵。
【おなじ話(同樣的話)】
【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你喲】
【你要去哪?】
【我哪也不去一直在你身邊】
一問一答的唱詞像溫馨的日常對話,慵懶的風格,沒有轟轟烈烈的嘶吼,沒有激烈的愛意,但無人會質疑其中真摯的情感。
燈下的兩人眼中倒映出對方小小的影子,幽綠與淺紫的眸相對,都看見了對方的笑意。
萩原研二,在大庭廣眾之下,偷偷對她wink了一下。
明日香弦鳴仿佛被電流擊中心臟,酥酥麻麻,心跳偷偷地加速,周圍的景象都模糊起來。
她在很久以前就知道萩原研二有一張想讓人點香檳塔的臉。
現在萩原研二的笑想讓她給他買車。
什麼叫色令智昏。
······
鬆田陣平身前的桌麵上支著喝空的啤酒罐,默不作聲地注視著對唱情歌的兩人。
金發混蛋嬉笑著湊過來戳著他的後背,“怎麼,羨慕就自己去邀請她唱啊。”
卷毛青年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發,嘴唇開合,很小聲地說了什麼。
降穀零沒有聽清,耳朵貼近讓他重複一遍,這次他聽見了。
“······我唱歌跑調。”會讓她丟臉的。
金發警校生焦糖色的臉部肌膚因為憋笑而發紅,整個人安詳地躺在椅子上,時不時詐屍般地抽搐。
“鬆田你也太遜了。”
話音剛落他就被某隻卷毛狠狠地錘了肩膀,降穀零又痛又想笑,一張俊臉表情扭曲。
“不會說話就不要開口。”
鬆田陣平看到這隻金毛猩猩就來氣,有這樣踩人腳痛的嗎。
降穀零吃痛,連忙順毛,“要不要我教你?我可以把我的吉他借你,你彈著吉他唱情歌向明日香學姐告白。女孩子總還是喜歡浪漫的,說不定人家一時腦熱就看上你了。”
但鬆田陣平隻覺得金發猩猩話裡話外都在損他,什麼叫一時腦熱?什麼叫說不定?他鬆田陣平一不抽煙而不打牌,要肌肉有肌肉要技術有技術,怎麼說也是支優質股,明日香弦鳴隻要不眼瞎就不會放過他這顆帥氣的窩邊草。
不過向來自信滿滿的卷毛在撞上心上人含笑的綠眸時就冷靜下來,皺眉湊到降穀零耳邊,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你什麼時候有空教我?”
就算再五音不全,多練幾次,總還是有效果的······吧?
萩原研二與明日香弦鳴唱完,麥克風被傳到兩位女孩子手中,唱起了甜美可愛的流行曲。後又輪到諸伏景光,他果斷地將幼馴染拉下水合唱一曲《故鄉》。
等到全場都輪過一遍,也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裡刻意低頭降低存在感的鬆田陣平,聯誼會的組織者——一位吊稍眼的女性警校生提出玩真心話大冒險。
明日香弦鳴貢獻出自己喝空的果汁瓶,光滑的玻璃瓶身毫無阻礙地在木製桌麵上轉動,瓶口好巧不巧地指向諸伏景光。
真的隻是巧合嗎?
為什麼他背後一涼?
諸伏景光作為第一個受害者,保守地選擇了真心話。
“如果你和你深愛的女朋友發生關係後不得不離開,你會拜托降穀照顧她嗎?”
這個問題集婚前性行為、提褲走人和朋友妻於一身,被無辜牽扯的幼馴染還就坐在身邊,不可謂不損。
諸伏景光暗道來者不善,試圖掙紮,“我沒有女朋友。”
明日香弦鳴笑嘻嘻地表示他隻用回答是或不是。
被架在火上烤,諸伏景光在自己被烤焦前率先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