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後輩臉色稍變,“這裡這麼多人,他們就不怕……”
綠眸前輩從遊戲袋裡取出剪線鉗揮了揮,“還安裝了不少炸彈,也不知道東京哪來這麼多火藥,生活安全部那幫人吃乾飯的嗎?”
在場的公安們生出被點名批評的錯覺。
“我剛剛根據檢測儀的數據一直在找炸彈,都是搖控引爆的C4,基本是把能拆的都拆了。”
兩人都鬆了一口氣,似乎一把明日香弦鳴和炸彈關聯起來,就幾乎感受不到什麼威脅性。
但她的下一句話令兩人頓時緊張起來。
“就是有兩個被安裝在商場的玻璃吊頂上,那個位置我上不去,根據我的建築學知識,這兩個地方炸了會導致吊頂坍塌。”
諸伏景光問,“會有什麼後果?”
“後果倒是不嚴重,”明日香弦鳴抓了抓自己散亂的黑發,“大概就是砸死一樓中庭的所有人?”
降穀零是不敢相信對方口中的‘不嚴重’了,紫灰色的眼睛向四周掃視,“他們要開始行動了。”
果不其然,廣播裡傳來了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
“很不幸打擾各位,我們在商場各處安裝了炸藥,現在開始誰都不能離開。”
還在購物的人們愣了一下,人群中傳來質疑聲,“這是什麼惡作劇吧?哪個混蛋,快滾出來!”
明日香弦鳴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槍打出頭鳥。”
話音未落,說話的男人便被子彈擊穿了腹部,他癱倒在地,血液如同噴泉一般湧出。隨著劇烈的尖叫,人們四處散開,在他身周形成一個透明圈。
降穀零握緊了拳,“太猖狂了!”,他想要下去對那受害者進行急救,卻清楚此時最佳選擇是留在二樓靜觀其變。
綠眸前輩輕輕包住他的拳,讓他放鬆,“沒救了,擊穿了腹主動脈,就算在手術台上也拉不回來。”
可惜的是她的後輩似乎並沒有被這句話安慰到,反而為肆意擾亂治安、剝奪他人生命的暴徒更加憤怒。明日香弦鳴用力捏了一下,金發黑皮的青年很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現在我們能做些什麼?”
“等。”
廣播裡傳來歹徒的下一步指示。
“所有人全部到一樓中庭集合,五分鐘後我們會對每層樓進行清查,要是讓我發現有人不想活了······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黑發綠眸的前輩輕歎一聲,“走吧。”
降穀零伸手攔住她,“為什麼?我們還沒有被發現,以我們的能力藏匿起來等待時機不是更好?”他皺眉看向各個樓層,“他們砸了珠寶店的櫥窗,撬了手表店的鎖,明顯是衝著錢來的。而且他們沒有阻礙民眾報警,顯然是打算用我們當人質勒索警方。我們要是陷入囹圄隻會更加被動。”
已經和前輩思維同調的諸伏景光很清楚明日香弦鳴要等什麼,他對著幼馴染搖頭,“歹徒手中的槍/支不多,大概也就有六把,主要威脅還是炸彈。而混入人群中會讓我們更有機會觀察並接近那個手握炸彈引爆器的人。”
降穀零並非沒有考慮到這一層,但······
“如果找到炸彈引爆器並奪取成功,那些持有槍/支的人必定會開/槍控製局麵,再出現剛才那樣的犧牲者怎麼辦?”
明日香弦鳴的思維偏向以最小犧牲換取平穩局麵,但降穀零更傾向於尋找更完備的方法阻止犧牲。
對於22歲的降穀零來說,每一個人的生命都值得尊重,不該隻是利益砝碼上的一個數字。他們之間存在著觀念上的衝突,明日香弦鳴對上金發青年紫灰色的下垂眼,幾乎要被它的明亮灼傷。
她沒有冷冰冰地回複【犧牲是不可避免的】,即使她確實也不太在意除了她認可對象以外的人的性命,會產生救援想法還是因為周圍的年輕警官們潛移默化傳遞來的正義感。
她隻是點了點降穀零的肩,“走一步看一步,我們現在已經被注意到,沒得選了。”
對麵三樓,一位持/槍歹徒將槍口對準了他們,“那邊的人磨蹭什麼,還不快下去!”
三人老老實實地下到一樓中庭,初步估計受困人質有兩百來人。
現在歹徒才開始一個個收繳手機,明日香弦鳴將自己的滑蓋機上繳,忽然想到什麼。
【說起來我剛剛報警的時候說這裡有炸彈。】
【陣平和研二作為警備部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的成員,不會也來了吧?】
“應該不會剛好撞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