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的都是什麼問題?
她的小腦袋瓜子裡到底裝的都是些什麼?
雖有料到肯定不是什麼正經問題,但如此離經叛道還是萬萬沒想到的。
梁夢秋把眼珠子“滋溜”往上一轉邊回憶邊說:“《還珠格格》和《西遊記》看過一點,《情深深雨蒙蒙》估計沒有,《春節聯歡晚會》我印象裡他從來沒和我們一起看過,但我覺得小學那會兒應該還是有瞄過幾眼的。”
溫蕊實在想象不出梁在川看《還珠格格》的樣子,雖然是小小梁在川吧,但這個行為和他的身份地位氣質相差甚遠。
她在腦內小劇場嘗試著還原了小小梁總看著畫麵裡爾康痛苦地喊出“一個破碎的我怎麼去拯救一個破碎的你”後麵無表情的樣子。
儘管已經極力閉嘴憋笑把臉都漲紅了,但溫蕊還是沒控製住笑出了幾聲。
“你笑什麼?”梁在川的眸子陡然一沉,眼底霜雪漫天,連周圍空氣的溫度都驟降快凝結成固態了。
不能再放任她們兩個一唱一和了,梁在川拿出了些威嚴想要震懾一下,但溫蕊因為麵前的梁總和腦子裡滑稽的畫麵形成了強烈對比,喜劇效果驟增,反而止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手扶著梁夢秋,一手捂著被扯得生疼的肚子,溫蕊笑得沒了形狀。
“有這麼好笑嗎?”
梁在川漆黑深邃的眼眸比方才更沉了些,沒了弧度中和的五官本就硬朗有些不怒自威的味道,這會兒怒起來了壓迫感就更強了,聲音也冷得出奇,像是要把人冰凍住一樣。
畢竟是老板,溫蕊也不敢太得寸進尺,笑意被審視的眼光消去了大半,僵住表情道了歉:“......對不起,梁總,我不笑了。”
好像確實有些得意忘形過頭了。
但這麼點事有必要這麼凶嗎?
梁夢秋在一旁看著梁在川不解風情的直男舉動是氣不打一處來,哪有這麼跟女孩子說話的?
作為妹妹當然清楚他根本沒生氣,就是唬人的,但外人哪裡知道,看溫蕊的樣子明顯是被嚇到了。
正準備讓他好好道個歉,就有賓客拿著酒杯走了過來,沒辦法隻得先去應付。
溫蕊知道自己在這種場合十分多餘且格格不入,但此時走開又顯得十分不自然,就隻能一直維持著標準微笑聽著以她的階級完全聽不懂也插不上嘴的對話。
這種時候的梁在川舉手投足還有說的話倒是像正經總裁了,怎麼跟自己的時候就有八百個心眼子呢。
她平時是不穿高跟鞋的,上班已經夠辛苦了,再穿上這玩意兒就是雙重折磨。但今天該天殺的季宇軒非說這雙好看,被煩到不行後還是妥協了。
從下午到現在,腳後跟和小腿酸痛不已,她不得不間歇性地把腳向後微微抬起,騰空的那一丟丟時間也算是放鬆了。
結果一個不小心鞋跟勾到了裙子,重心不穩,眼看著就要朝前摔去時,正在和人說話的梁在川一個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胳膊,穩穩當當把人扶住了。
溫蕊站定,心有餘悸拍了拍胸口,不好意思地開口說:“謝謝梁總......”
梁在川從剛才起就發現她的小動作了,又看那鞋跟確實是高,便問:“怎麼了?高跟鞋站累了嗎?”
“沒有。”
溫蕊趕緊搖搖頭,疼是疼了點,但還在能忍受的範圍。說來這梁在川的觀察能力未免也太強了些,怎麼就看出來她腿疼了。
“大大,要不要我去給你找雙舒服的拖鞋?”梁夢秋見狀,也問了聲。
“不用不用。”
“那找個地方坐一下?”
“沒事的,就是不小心沒站穩。”
不知道她在堅持些什麼,不過本人都這麼說了,梁在川也不可能強求,就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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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賓客剛走,還沒來得及和她哥說上兩句話,梁夢秋就又被幾個朋友叫走了,走之前她讓梁在川勾勾身,隨後湊到她哥耳邊說:“你好點表現,彆隨便凶彆人女孩子。”
梁在川並不知道“好好表現”是在指什麼,況且自己也沒有凶。
叮囑完她哥以後,梁夢秋又笑盈盈拉著溫蕊的手給她哥掙起了分數:“大大,我哥表麵看著冷淡,實際上是個非常溫柔的人。”
溫蕊扯著嘴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溫柔不溫柔不知道,反正得先道歉。
梁夢秋走後,這會兒就剩下梁在川和溫蕊兩個人了。
溫蕊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斟酌好用詞,又深呼吸一下後試探性地開口了:“那個梁總......剛才真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