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問:“你跟賈瑞雪是不是不對付?她能去你那打金鐲子?”
賈瑞雪那姑娘心眼倒是不壞,就是她原來是廠花,季蕎進廠之後也是廠花,工友們覺得賈瑞雪的長相跟季蕎還有陳桃比稍微差了些,就把她踢出了廠花隊伍,她哪裡咽的下這口氣,有事沒事都要找季蕎麻煩。
但最深層次的原因也許是賈瑞雪討厭淩躍進,連帶著看季蕎不順眼。
季蕎點頭:“她本來是來找我茬的,不過我用精湛的手藝征服了她。”
眾家人:“……”
好想看看季蕎的精湛手藝。
大嫂質疑說:“蕎蕎啊,賈瑞雪那人本來就特彆挑剔,對她嫂子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她真的很滿意嗎,是不是憋著壞呢,說不定這兩天就要挑刺。”
季蕎說:“她的確很滿意,你們都不信嗎?”
宋義蘭趕緊說:“信信信,我們信。”
本來應該誇她,但他們沒看到手鐲,實在不太好評論。
吃完飯小兩口回到房間,季蕎說:“我打的手鐲掙了二十塊錢呢,我以前一個月工資才四十塊,一天就掙了半個月的工資。”
淩霽看她,又是一副求誇獎的表情,不由得莞爾,說:“你好厲害。”
其實他覺得掙多少錢不重要,重要的是季蕎有喜歡的工作並且樂意去做,但季蕎好像很在意能掙多少錢。
“我很快就能把借的錢還給你。”季蕎誌得意滿地說。
淩霽的心微微發沉,問:“不過是七百塊錢,咱倆要分彼此嗎?”
季蕎聽他語氣發悶,抬頭看去,淩霽眸光沉沉,正帶著探尋看她。
季蕎:……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你要是不需要我還錢的話我當然樂意,都說欠錢的是大爺。”季蕎迎著他的視線,笑盈盈地說。
淩霽:“……”
很好,大爺。
主要是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
話說賈工媳婦最近特彆振奮,宋義蘭的二兒媳得到公安的獎勵又能怎樣,還不是辭了播音員的工,小媳婦年紀不大還挺能折騰,她鉚足了勁準備看淩家雞飛狗跳,結果看到賈瑞雪拿回來的手鐲。
賈工媳婦震驚:“真是季蕎打得鐲子,她真有這麼好的手藝?”
賈瑞雪瘋狂點頭:“嗯嗯,我超級喜歡這個鐲子。”
賈工媳婦仔細端詳著手鐲,她有個不太好的感覺,不會吧,難道宋義蘭歪打正著娶了個還不錯的兒媳?
——
上午十點,一輛皮卡停在打金鋪門前,淩霽從副駕駛位下來,招呼季蕎:“你應該能用到保險箱,我給你買了一個。”
季蕎覺得他特彆細心,對她的事情也很上心,她傍晚鎖門的時候要把金子帶回家,銀子不值錢也沒人會要就放店裡。店鋪離家屬院大門很近,人來人往,再說這片治安也很好,萬一遇上搶劫的也隻有她暴揍彆人的份兒。
不過店裡確實需要保險箱。
鋼板水泥鑄成的保險箱超重,淩霽還叫來了兩個幫手,再加司機,四個人研究半天,很費勁地把保險箱從車鬥裡搬下來,從路邊到店裡不過二三十米的距離,四個大老爺們足足搬了有十幾分鐘。
季蕎想要幫忙,可他們把保險箱團團圍住,她沒有插手的地方。
等他們把保險箱放到店鋪最裡麵的桌子下,其他三人走後,季蕎說:“我正需要保險箱,保險箱很沉吧。”
淩霽看了她一眼,趕緊解釋:“不是我們沒力氣,是人多了反而用不上勁兒。”
季蕎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誤會,於是故意笑道:“反正我覺得你們四個搬得挺吃力的,你看你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是吧,淩教授。”
季蕎趁他無語,又說:“你要想證明你有力氣,那等中午回家吃飯你背著我。”
淩霽:“……背就背。”
好心給她買保險箱,還惹了這事兒。
他轉移了話題:“我去找兩塊木板給桌子加個門,把保險箱遮住。”
兩人各忙各的,等到中午鎖門回家吃飯,季蕎讓他踐行承諾,背著她走。
“路上人多。”他推脫說。
季蕎攛掇他:“走小路。”
淩霽很無奈,天知道他為什麼對這個小媳婦這麼有耐心。
他們決定繞一大圈,走一段小路,淩霽雙腿微彎,無奈地招呼她:“上來。”
沒想到他小媳婦靈活極了,跟有功夫似的,蹭地就躥到他後背上,然後軟綿綿地趴好。
淩霽覺得她很輕,就是太軟,手、臉,胸都很軟,還有點香甜氣息。
剛走了有一百多米,他們遇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宋義蘭。
宋義蘭這個街道辦大媽剛好調節鄰裡糾紛回來,看到兒子背著兒媳,大呼小叫地問:“季蕎這是咋了,腳崴了?快去醫院看看。”
季蕎忙擠出笑臉,說:“媽,我沒崴腳。”
淩霽趕緊解釋:“媽,季蕎乾了半天活有點累,我背著她。”
宋義蘭:“……”
看兒媳婦嬌氣地摟著兒子脖頸,俏臉粉嘟嘟的,她擺擺手:“你們倆也不怕被人看見臊得慌,快走吧,見人就說崴腳了。”
她站在原地看著兩人背影,時常擔心兒子兒媳關係不好,沒想到好像真不用他們老兩口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