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忽然覺得背後一涼,隱隱覺得危險,使她心中升起防備,再細細感受,那股寒意已經消失了,剛剛好像是她錯覺,她心知那不是錯覺。
昆侖山上對她來說是安全的,唯有……
玉鼎看向孔宣,細細打量他,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才放下一半的心。
不過刹那間,孔宣已經收斂了情緒,渾身氣息平和,找不到一絲痕跡。
考慮了許久,孔宣才在玉鼎的催促下,帶著幾分不情願點頭表示答應。
不情願也正常,若是他高高興興地答應了,玉鼎就覺得沒意思了。
見孔宣答應了,玉鼎才又露出笑意來,她的語氣裡還帶著幾分如願的喜悅,“既然你已經答應了要做我的坐騎,那我現在就帶你回玉虛宮,締結契約,再請我師父幫幫你,讓你的傷勢早日恢複,省了你養傷的功夫。”
玉鼎說完,就施法打開結界,在她打開結界時,孔宣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仔細看著她的每一個舉動。
玉鼎注意到了,孔宣進來後,她將結界恢複如初,檢查了一遍,才道:“你現在是沒辦法打開這道結界的,隻有你進入玉虛宮,修習了玉虛宮的道法,才可以。”
這也是在告訴孔宣,想逃跑,沒門。
因為孔宣身懷重傷,法力耗儘的緣故,玉鼎隻能帶著孔宣踩著祥雲,慢悠悠地往玉虛宮去。
眼看玉虛宮近在眼前,孔宣叫住玉鼎,不肯再往前去。
玉鼎以為孔宣要反悔,皺著眉頭,有幾分不悅,“白翎,你怎麼不願意走了,難道你要反悔不成?你彆忘了,你剛剛可是親口答應了我,現在要反悔,已經遲了。”
孔宣道:“我隻是忽然想到一件事。”
玉鼎隻當他是在拖延時間,便道:“不管你現在有什麼事,都要等見了師父,締結契約之後再說。”
“我要說的這件事就是與結契有關。”
玉鼎半信半疑,便問:“哦?那你倒是說說看,是什麼事?”
“據我所知,締結契約對被契約的一方的神魂會有所損傷,我現在神魂極其虛弱,恐怕承受不住。”
這個問題玉鼎倒是沒有想到,查看了一番孔宣的神魂狀態,確實受損嚴重,就像紙糊的一樣,恐怕輕輕一碰,就要碎掉,便不疑有他。
不是想要後悔就好,不過是早晚的事,玉鼎也不太在意,先帶孔宣回玉虛宮再說,師父肯定有辦法幫孔宣快快恢複。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不用擔心,等回了玉虛宮,師父肯定有辦法解決。”
孔宣還是不肯走,玉鼎耐著性子問他,“你還有什麼事?”
孔宣有些惶恐道:“聽聞玉清聖人不喜妖族,聖人見了我,就算看在上仙的麵上不將我趕出玉虛宮,也會心生不快,若是連累了上仙豈不是我的過錯?我還是先養好傷勢,再同上仙一起去麵見聖人吧。”
說得她師父好像不講道理一樣,師父隻是不喜歡妖族,頂多就是冷言冷語幾句,表達他的不喜,對於她的坐騎,師父不會說什麼,不過玉鼎還是沒堅持帶孔宣回玉虛宮。
玉鼎看出來了,孔宣對玉虛宮有些抵觸情緒,隻是不知道是為什麼。
不過他既然已經答應了,就不怕他反悔。
算了,還是先順著他吧,看看他要做些什麼,不管他有什麼心思,都沒法逃出她的手掌心。
“既然你不願跟我回玉虛宮,我也就不勉強你了,你就在這山上隨便找個地方養傷吧。不過昆侖山那麼大,我要找你也不容易,我們之間還是得有個聯係才好。”
玉鼎從手腕上褪下一隻銀白色的圓環,上麵掛著一枚白玉鈴鐺。
“這是我師父親手煉製的一件法寶,名為九鈴環,也算是一件上品法器,我師父煉製此法寶時,將我的一滴血融入其中,我和它有斬不斷的聯係,你戴著它,我就能隨時找到你了。”
玉鼎往白玉鈴鐺上注入她的一縷法力,下了一個禁製,將九鈴環戴在孔宣的左腳上。
九鈴環自動縮成大小合適的圓環,掛在孔宣的左腳上,銀白色的圓環和玉白色的鈴鐺和孔宣雪白的羽毛十分相配。
玉鼎在九鈴環上下了禁製,要麼她親自取下,要麼是用強大的外力將法寶毀壞,除此之外,沒有彆的辦法取下來。
以孔宣現在的狀態是沒辦法毀壞這件法寶的,就算他恢複了法力,強行將九鈴環毀壞,也會被九鈴環中蘊含的力量重傷。
這九鈴環是元始煉製來給玉鼎防身用的,是一件防禦法寶,一旦九鈴環被外力毀壞,便會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噬到施力的人身上。
九鈴環戴在孔宣身上,玉鼎就能隨時感受到孔宣所在的方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