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席淼的一切(二十四) 席淼一共列……(2 / 2)

“你父母呢?”席淼的酒量這兩年練起來了,雖然還是覺得難喝,倒也不像當初那樣隻是一杯倒的地步。

“他們在加拿大。”

王笙的父母早年移居加拿大,他的姐姐陪著兩個老人,都不是喜歡熱鬨的人,對於春節的儀式感自然也就少了些,逢年過節也並非一定要見麵才可以,一個簡短的問候那一天也就算過去了。

席淼一邊聽著一邊豎著大拇指,都是奇人。

“你沒想過結婚嗎?”

“想過。”王笙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明年應該就結婚了。”

席淼被嗆到了,“你有女朋友了啊?”她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

“暫時還不是。”

“······”

席淼覺得他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第一次醉酒的時候席淼還在懷疑古人說的酒能消愁的話,後來又醉了幾次,她覺得也不是全沒有道理,至少在喝醉的時候,真的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雪是零點後慢慢開始下的。

席淼端著紅酒杯,搖搖晃晃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飄著的白雪,偏頭去看身邊的人,神色朦朧,“你說明天的雪會墊得很厚嗎?”她希望是這樣的,這樣她就可以堆雪人了。

“大概吧。”王笙接過的席淼手裡酒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扶著已經站不穩的席淼慢慢坐在地上,“你喝醉了。”

席淼傻笑著,也不知道聽到沒有,好久好久之後才重新開口說話,“好像我每次喝醉了,你都在。”

“要回房間休息嗎?”

“不要。”席淼揮舞著雙手不肯配合的站起來,撐著王笙的肩膀,用力的閉眼後才重新睜開,努力的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王笙,你聽我說······”

“我聽著,你說。”王笙扶著她,輕聲哄著。

“你聽我說,謝謝你~”她幾乎是唱出來的。

“······”

席淼的酒品一直都不怎麼好,喝醉了就喜歡大哭大鬨,說著沒什麼條理的話,也許她自己都忘記了,可是王笙記得很清楚,第一次醉酒,她說的是蕭然欺負她,後來的幾次醉酒都是在說關於顧一野的事情,這次醉酒,她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哭著。

“淼淼乖,我們去睡覺。”大概是哭累了,席淼終於安靜了下來,王笙看著她哭紅腫的眼睛,說不心疼是假的,可是有些事情,彆人就是幫不了,他攔腰抱著席淼起來,身後的雪似乎越下越大。

“對不起······”席淼抱著王笙,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落到他的脖子上,“一直在給你添麻煩,真的對不起。”

顧一野的父母照顧著他的工作,一家人早早就在四九城團聚,除夕這天家裡也算熱鬨,家人團聚似乎讓他很高興,當天晚上的連發了兩條微博,粉絲們一邊存著圖,一邊評論說,真的過年了。

席淼早上醒來,不是在回憶昨天晚上醉酒後發生的事情,說過的話,出過的糗,而是拍著被子直呼大意了,她應該要完壓歲錢在喝酒的,當即覺得自己太虧了,拖鞋都沒穿,樓上樓下的找著王笙。

壓歲錢本錢這會兒正在廚房給席淼熬粥。

叮叮當當聽見聲音的時候就知道席淼醒了,轉過身果然看見一雙因為醉酒而不怎麼清澈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可看見她赤腳又皺了皺眉,“怎麼不穿拖鞋。”

“這件事兒不重要。”大丈夫欲成大事則不拘小節,在紅包麵前,拖鞋算個甚?

席淼雙手合並,手心朝上,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王總,新年快樂,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王笙無奈笑著搖頭,“先去穿鞋。”

又是一陣叮叮當當,席淼穿完鞋回來,又將剛剛說的話重新說了一次,末了又鄭重的加了一句,“壓歲錢是過年的儀式感。”

王笙也並不是沒有準備,真的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紅包遞給席淼,“先喝粥,一會兒再看。”

正準備拆紅包的手一頓,皺了皺鼻子,不過還是很聽話的將紅包收了起來,“我們一會兒出去溜達吧。”早上醒來她就看見外麵已經有了厚厚的一層積雪,堆雪人這樣的活動不適合她,但是遛彎兒可以。

王笙熬的粥,不能說美味,隻能說有點差強人意,不過席淼還是很給麵子的喝了一整碗,絕對不是因為那個還沒打開的紅包,而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終於知道了原來王笙也有不擅長的事情,心裡頓時平衡很多。

出去遛彎兒,席淼如願穿上了覬覦良久的王笙那件看起來很暖和的羽絨服,不是席淼自己要穿的,而是王笙主動給她的,一邊嘮叨著讓她穿,一邊又叮囑不要感冒,也不枉費她暗示那麼久,不過不管過程是怎麼樣的,結局是好的就可以了。

雖然不能考證下雪不冷化雪冷這句話的出處,不過席淼覺得既然有這麼一句話存在,肯定是有點道理的。

翡翠園的住戶不多,王笙的彆墅更是在最裡麵,也不知道是物業偷懶還是他特地和物業打過招呼,總之在彆墅附近的幾條小道上的雪都保持的很完美,一點彆人踏足的痕跡都沒有。

席淼縮著脖子從她叫不出名字的矮綠植上抓了一捧雪,握在手裡涼颼颼,“雪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東西。”

最好看隻是席淼對事物的一種表述方式,大約是為了顯示鄭重,王笙記得上次她說的最好看的東西是秋天滿地金黃的落葉。

突然起風讓席淼縮了縮脖子,自動自發的往王笙的身後躲著,咯咯地笑著,“難怪說樹大好乘涼,遮風也不錯啊。”低頭看見王笙露在外麵的手,悄悄的將自己手裡的小雪球放在了他的手心裡,“王老板,給你的禮物,好好拿著啊。”說著一溜煙兒跑到了彆的地方,抓起旁邊的一把雪就仍在了王笙的身上,“要是每天都下雪就好了。”

“慢點跑,彆摔著。”王笙的話音剛落,席淼一個沒站穩,背朝下的就倒在地上,捂著屁股半天沒站起來的,對跑過來扶她的王笙苦著一張臉,“我覺得是你剛剛不應該叫我。”

“是是是,是我錯了。”王笙一邊附和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拉他起來,眉頭緊緊皺著,“摔疼沒有,能站起來嗎?”

席淼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再睜開眼睛才鄭重的回答,“我覺得摔疼了,但是能站起來。”

站是能站起來,但是走可能有點困難。

“我覺得多虧了這衣服。”席淼趴在王笙的背上說,“不然我剛剛肯定連站都站不起來。”

“還有心情開玩笑,看完摔得不重。”

“怎麼不重了?”席淼揮著手抗議,一不小心牽動了剛摔到的地方,頓時又疼的齜牙咧嘴,不過下一秒看著遠處白茫茫的一片,又笑了,“不過我還是喜歡雪,雖然它讓我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