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蘇鐘樂也並未去搖光台觀禮,她趁夜潛進清和大人的宅院,直奔她的臥房。
翻箱倒櫃,好一通翻找。
巡夜的小廝在清和大人房外來來去去了好幾趟。
差點漏了馬腳!
蘇鐘樂謹慎小心,但也不敢耽擱,匆匆忙忙,生怕那清和大人提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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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剛到了祭祀之舞收尾的最後時刻,九牧手中的玉如意突然變得滾燙灼熱起來!
暗紅的光從玉如意裡麵散發出來,幾乎是要撐爆的樣子。
大祭司眉頭一皺,快速掃視四周,果然看見搖光台正殿的屋脊立著一隻黑貓。
大司命心底一驚,心頭疑惑,“離洛......果然是他!”
越來越燙,九牧眉頭一皺,實在承受不住!
一鬆手,那如意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台下頓時唏噓一片,議論紛紛。
那披著黑帽子的流氓小子趁亂行事,摸至雲旗身前,做了番手腳之後,悄悄離開了。
雲旗正擔心著,念著“今晚上的心思白費了!”
絲毫沒有注意到有誰碰了自己,就連頭上的桃花釵被盜了都不知道!
沒了這釵,這雲旗也就沒了畫符咒的能力。
這家夥隻關心著九牧,自己莫名其妙被降了神階!
大司命晃一晃手腕上的鐲子,白光一閃,那些碎片複原如舊,立馬回到九牧手中。
九牧強裝鎮定著,堅持把那往生咒唱完。
有紅衣小廝過來大司命這邊請罪,坦誠自己照管如意不利,才會導致法器爆裂。
大祭司雖然知道事出有因,但因念著這許多雙眼睛盯著,遂當眾宣布革了這兩個小廝的神職,驅逐出天樞府。
眾生靈將信將疑,卻也不好聲張,隻默默議論著散去了。
杜衡從散去的群眾中逆向走來,抓起九牧的手來看,被灼傷得很是嚴重。
心疼得杜衡差點哭出來。
九牧安慰道自己沒事,這便也不管雲旗他們,與杜衡朝天樞府去。
叫這天樞府眾半神沒想到的是,府中上萬扇窗戶,在這聽咒期間,竟然被打破了半數之多。
大司命當即下詔封了天樞府眾小廝的口,且連夜發出密文去,禁止所有招魂鬼在夜間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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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這蘇鐘樂從清和大人那裡盜來了川赤子的胎發,從庫房中取了燒魂燈,便隨著大司命一並去天權苑,準備燒死那川赤子。
可誰知待大司命取了那乾坤袋來,裡麵早已經是空空如也。
大司命急忙找來那兩個白衣小廝詢問,皆道,“在此之前,並無異樣。”
一眾大驚!大司命趕忙分派了小廝們出去秘密尋找。
可是幾乎將整個天虞山都要翻遍了,就是不見那川赤子的身影!
亢宿苑那邊一直忙活到半夜,仍未找到那家夥的蹤跡。
雲旗擔心了一天,雖說大司命不叫她和九牧摻和這事。
可雲旗老擔心著,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一心想著去天璿苑打探消息。
這院裡的風陰涼陰涼的,因時值盛夏,所以很是詭異。
本來還有些睡意的雲旗瞬間清醒了。
因是月中,大月亮地照得府中清明一片,且府中各院的酥油燈燃得很旺,燈火通明。
雲旗看見天璿苑的門還敞開著,直接穿過抄手遊廊,朝著天璿苑去了。
嗒嗒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遊廊中格外清晰。
突然一聲貓叫驚了雲旗一跳!
“哪來的貓!”雲旗緊張嘟囔道,眼皮一直在跳。
循聲看去,發現是從杜衡住的閣樓那邊傳來的。
雲旗駐足看過去,隻見一黑影匆忙閃了,再不見蹤影。
雲旗急忙追去,可上了房頂,隻見一片晴明,並無異常。
警惕地盯了一會,再沒有什麼異樣,所以這她也不再管那邊,著急朝著天璿苑的方向走去。
啪嗒一聲,閣樓上剛修好的窗子被拋來的小石子擊碎。
本就因害怕一直未睡的杜衡現下更是驚恐萬分。
月亮明晃晃地,清晰地照著那滾動的小石子,如同在杜衡心頭摩擦一樣。
有小孩的笑聲突然出現,陰森詭異,可是隻笑一聲便憑空消失。
杜衡驚挑起,打開那往生冊護著自己。
慌張嗬斥道,“哪,哪來的小鬼也敢在天樞府撒野!”
四下一片寂靜,隻清楚的聽到杜衡的喘息聲和怦怦的心跳之聲。
杜衡怕得要死,可沒有詔令,自己又不敢擅離這閣樓,一時隻得蹲在牆角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