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知道穆宜瑄不會給她買，打電話也沒有用。

“你這個惡毒的壞女人！”

年知安笑眯了眼，“謝謝誇獎。”

“我要告訴姨姨你虐待我！”

“是你姨姨讓我嚴厲一點的哦！”

對吧？穆總？

年知安瞥了一眼客廳角落裡的某處紅光。

“噗嗤……”秘書默默扭過頭。

穆宜瑄打開的平板電腦上正顯示家裡的畫麵，聲音也能清清楚楚的傳出來。

自己不在的時候郭語臻這姑娘看起了活潑了不少，穆宜瑄嘴角微微勾了勾，但是下一秒神色就沉了下去。

穆雄，她那個還沒死在外麵的父親竟然悄無聲息的回來了？

這個監控是用來盯著行為可疑的郭語臻，卻沒想到最後的用處居然落在了小侄女身上。

穆雄能背著她見到穆甜甜隻有一種可能。

她不僅被父親在背後插了一刀，自己那個拎不清現實、期盼丈夫回心轉意的母親還成為了幫凶。

嗬，真是諷刺，和自己家裡人比起來，郭語臻都變得萬分可愛。

秘書在安安靜靜的等著穆宜瑄合上電腦，然後才道：“穆總，劉小姐約您下午3:00在樓下的咖啡廳見。”

“好。”穆宜瑄表示知道了。

秘書本來應該出去了，但是她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穆總，郭語臻是個知恩圖報的孩子，這些年她努力學習，一天打三份工省吃儉用就是為了還欠給您的錢，這樣的人不會做那種忘恩負義的事情，她、她不像黃靜。”

黃靜，宋琪安曾經的大學室友，她借著宋琪安朋友的身份尋求穆宜瑄幫助，然後有一天開著車，試圖撞死穆宜瑄。

那個女人當時秘書看著就覺得不舒服，但她覺得郭語臻不一樣，那姑娘的眼神清澈見底，品行好的沒話說。

“等劉珊雁把查的東西送來了再說吧。”穆宜瑄微微皺眉，疲憊的閉上眼。

她也不想懷疑，可是疑點實在太多了。

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郭語臻那姑娘教孩子是有一套的，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穆甜甜就能自己乖乖上桌吃飯，甚至會了一點兒用餐禮節。

現在正是小孩人格塑造的關鍵時期，年知安非常有理由懷疑這孩子成現在這個樣子有她外公的一大半功勞，遠離了毒源，還是有機會教好的。

穆宜瑄偶爾會和她們一起吃飯，親眼看到穆甜甜安安靜靜坐在自己身邊吃飯時仍然有些不可思議，那熊孩子趁機告狀，結果穆宜瑄當場給年知安轉了一筆獎金。

熊孩子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親姨不站在自己這邊，以後她隻能受大魔頭的欺負了！

兩個大人背著她相視一笑，不管彆的恩怨糾葛，至少在這孩子的教育上兩人達成了一致。

看到這樣的變化，穆宜瑄不由得又心軟了一點，她甚至想就算真的查出這小姑娘要背叛她，看在她幫自己把小侄女教好的份上，自己也會放她一馬，既往不咎。

很快，劉珊雁對郭語臻的調查也有了結果。

她的人際交往非常簡單，和其他勢力沒有接觸，否則也不會在學校被欺負成那樣。

至於她和宋琪安一模一樣的習慣……

“巧合吧？總不會是宋琪安死的心不甘情不願，然後從地底下爬上來借屍還魂？我記的那孩子之前不是出了一場挺嚴重的車禍嗎？時間是不是卡的有點巧？不會小姑娘身體裡的魂兒已經換了吧？哈哈哈哈……”劉珊雁喝的有點高，說出來的話根本沒過腦子。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在十年前，她也這麼想過，如果宋琪安心裡有氣，大可從地獄裡回來報複她，可是那家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從來沒有出現過……

她早就不抱有那樣不切實際的幻想了，可是劉珊雁的一番話，卻又讓她輕易動搖。

穆宜瑄將杯中苦澀的酒液一飲而儘，天花板上的燈光有些晃眼，細細碎碎的，似被水光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