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在你妹妹那兒失寵了!”賀晝看熱鬨不嫌事大,還順手從抽屜裡拿了一包薯片出來吃。
穆宜瑄警告這個嘴花花的賀醫生彆在人家小姑娘那裡說些有的沒的。
“是是是、不過說實話,你和那個小姑娘……”賀醫生用曖昧的眼神瞅著她。
“……你看來是太閒。”穆宜瑄用毫無感情的目光掃了一眼賀晝。
“不說就不說,不帶威脅人的。”賀醫生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放棄了這個話題。
不過他覺得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貓膩!他有很強烈的直覺,不僅穆宜瑄看那個小姑娘的神色溫柔的不像話,而那個小姑娘的眼神也怪怪的。
多金總裁和極像死去白月光的貧困女大學生,有點好磕!
不過可惜的是穆宜瑄畢竟很忙,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年知安一個人過來的,她來這裡需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主要是陪穆予恬聊天,哄她吃藥。
偶爾穆予恬發起瘋的時候也會認不得她,這時,年知安會為她哼唱一首無名無詞的小調。
穆予恬出生的時候,她們父母的關係就已經很差了,父親天天在外麵亂來,母親以淚洗麵忽略了小女兒,保姆也是個見人下菜碟的,太太不管小女兒,她也就經常打馬虎眼,所以可以說穆予恬是穆宜瑄和當年是她們鄰居的年知安帶大的。
穆宜瑄是真的小孩兒但年知安不是,以大晚上被小孩兒吵的睡不著覺為理由,她翻進鄰居家給穆予恬喂奶換尿布哄睡覺。
年知安輕輕哼唱的小調帶著奇異的力量和韻律,像海浪輕輕拂過指尖,似乎又有暖暖的陽光籠罩著聽眾,讓人昏昏欲睡。
原本尖叫著的病人就這樣慢慢的冷靜下來,然後腦袋一點一點的,就這樣睡了過去,隻是睡著前她的眼角有一滴淚水滑落。
“係統醒醒,我們該回去了。”年知安伸出兩根手指彈在係統光滑的腦殼上。
係統“嗖”的一下開機了,懵了半天後急忙為宿主送上了彩虹屁。
【您要是在這個世界當歌手,絕對能碾壓那些渺小的人類!您……不會有海妖鮫人一族的血統吧?】
“想什麼呢,我就是個普通人,我的歌聲……本來挺難聽的,後來有一個鮫人給了我賜福。”“挺難聽”這三個字都是年知安給自己美化的結果,準確的來說應該是能讓地府萬鬼齊哭的那種,某個鮫人為了擺脫年知安繼續折磨自己的耳朵,就強行給了賜福。
這首小調是鮫人一族遠古時期就流傳下來的旋律,對治愈精神損傷有奇效,可以安神定魄,哄孩子睡覺也格外好用。
賀醫生給穆予恬安排的治療過程總體沒有太大變化,但有了年知安的“神學”加持後,穆予恬的情況有了極大的好轉,其他人不知道,自然隻以為是賀醫生的治療方法見效了。
“我簡直是個天才!”
年知安從他的辦公室門口路,鄙夷的看了一眼裡麵自戀的醫生。
“郭小姐!快來快來!”賀醫生放下了手中的鏡子向她招了招手,然後從抽屜裡摸出一包零食遞給她,“辛苦你了,穆宜瑄呢?”
“穆總在陪妹妹。”年知安也和賀晝混熟了,一點兒都不客氣的就接過零食。
“好好好,在你來之前穆予恬很難入睡,幾乎要輔助藥物才能進入睡眠,你來了之後她的精神放鬆了很多。”賀醫生又獎勵給年知安一根棒棒糖。
那是被鮫人賜福的歌聲,自帶安撫心靈的功效,這確實是她的功勞,年知安毫不臉紅的認下了。
賀醫生笑咪咪的看著他,然後觀察了一下外麵的走廊,確定穆宜瑄沒有出現後對年知安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靠近一點。
“我問你個事兒哈。”穆宜瑄那裡問不出來的八卦,他總能從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嘴裡問出來吧?
賀晝想的極美,就是他不知道自己以為好騙的小姑娘,其實內在是他記憶中的那個混世魔王!
……
穆宜瑄坐在妹妹的床邊,看著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姐姐……”穆予恬露出了一抹清醒時少有的笑容。
“休息好了嗎?”穆宜瑄溫柔的摸摸妹妹的腦袋。
“嗯。”這些天,她從來沒有那麼輕鬆過,感覺心裡、腦袋裡、身上都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穆予恬被姐姐扶著坐了起來,就像兒時那樣親密的靠在姐姐肩膀上。
“姐姐,宋姐姐的歌……語臻那小姑娘唱的比你好聽。”穆予恬的心情似乎真的好了一點,甚至都能開姐姐的玩笑,隻是她沒有發現姐姐撫摸自己頭發的手忽的頓住了。
“和我記憶裡宋姐姐唱得一模一樣。”穆宜瑄笑了笑,目光中帶著些許懷念,“能感覺得出那小姑娘很努力了,你彆難為人家。”
“……姐姐?”
穆宜瑄回過神,輕聲應道:“不會難為她,你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