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辰東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似的，神色變得有些瑟縮，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半晌後他道：“你是為了宋琪安的事情來的？”

似乎除了這個理由，龍辰東也想不到彆的什麼原因能讓對方大動乾戈。

見穆宜瑄沒有說話，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龍辰東漸漸冷靜了下來。

在看守所的這段日子他過的並不好，他日日難以入眠，更恐懼黑暗，似乎隻要自己一閉眼，宋琪安的鬼魂就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宋琪安……她變成鬼回來了、她回來了！”龍辰東揪著自己的頭發，不知情的人聽到他這番言論一定會覺得他瘋了。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信不信由你們。”他很確信自己看到了宋琪安的鬼魂，其他人也看見了，可監控裡什麼都沒有，他百口莫辯。

穆宜瑄沉默著看著他，心境卻不如表情那樣的平靜。

“那個監控我看了，視頻上並沒有任何異常，龍總不妨去精神科做一下鑒定。”

“我一個人看到了可以說是我瘋了的，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龍辰東的額頭冒出冷汗，所有人都說他瘋了，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沒瘋！“而且……”

“而且什麼？”

龍辰東卻忽然閉上了嘴，他看著穆宜瑄，竟然漸漸露出了笑容。

“宋琪安有一個到死都不敢說出口的秘密，都說心懷執念的鬼沒辦法投胎。”

他盯著毫無表示的穆宜瑄，心裡有些打鼓但仍然繼續說了下去。

“你讓我的人把這件案子給平了，然後再把手裡的那個項目給我，我就把宋琪安的秘密都告訴你，否則就算我一家三口全下地獄，你也彆想知道宋琪安當初為什麼會自殺！”

這時候無非比誰更狠一點罷了，龍辰東在賭，賭宋琪安在穆宜瑄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半晌，穆宜瑄忽然輕笑了一聲。

這一聲笑的龍辰東毛骨悚然。

“你想要出去，還要我手裡麵的項目……龍總有點太貪心了，不過也不是不可以。”

穆宜瑄收斂好自己眼中的嘲諷之色，這麼多年了龍辰東依然沒什麼長進，明明是有毒的餌，他卻每次都要多吃一點。

“隻要你的情報足夠這個價。”

龍辰東露出勝者般的笑容，他覺得自己賭贏了，對了，他還要把穆宜瑄包/養的那小女孩儘快處理掉，不然萬一走漏了風聲讓穆宜瑄知道宋琪安的死亡真相，自己可就更麻煩了。

“啊秋！啊秋！”年知安在療養院裡連打了兩個噴嚏。

一想二罵三感冒，年知安將手底下的腦袋再一次磕到地上。

“你罵我？”年知安此時正毫無形象的盤腿坐在地上，小係統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腦袋磕在地上滲出血的人含含糊糊的支吾了兩聲，他想說“不敢”，畢竟現在他非常怕這女孩子發瘋弄死自己。

此時年知安身前的地上有一個手機，手機亮著的屏幕上還有一條沒有發出去的消息——“我這邊已經安排好了，人怎麼還沒來？”

“藏的還挺好，害得老娘蹲了個好幾天才抓到你。”年知安拽著他的頭發把他的頭揪了起來，讓他和自己對視，從對方充斥著驚恐的眼睛裡她看到自己的倒影，怪可怕的，像個魔鬼。

那天，她聽到龍辰東在這裡安插了人手後就知道大事不妙，這些天她幾乎將這裡的工作人員都試探了一個遍，才終於在這個監控的死角抓住了一個試圖給外界發消息的人。

“上一個想這麼做的已經埋花壇了，你呢？想要個什麼樣的死法？”

被打成豬頭的人聽到了惡魔的低語，嚇到差點尿了褲子，畢竟是精神病院裡出沒的人，她做出什麼都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