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那個人渣是怎麼迫害她們母女三個的自己仍然記憶深刻,對方差點被挺著肚子的小三攆出家門、被渣男家暴到差點進醫院,完了之後幾年過去好了傷疤忘了疼,就被對方三言兩語的哄回來了。
嘖嘖嘖,真可怕。
年知安沒有貿然開門,而是悄悄給穆宜瑄發了一條短信。
大概因為長時間沒得到回應,錢菀妮惱怒的撥通了女兒的電話。
“我在你家門口。”
“我是你母親!也是予恬的母親!甜甜的外婆!你憑什麼不讓我見她們!”
聽著外麵尖銳的聲音,年知安無奈的掏了掏耳朵,穆宜瑄就是太心軟了,這要換成自己,非得讓這位去和她心心念念的人過一段苦日子,貧賤夫妻百事哀,更何況是這位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婦人?隻要狠狠心,等那個人渣知道錢菀妮毫無用處之後,自然有她的苦頭吃。
吃足了苦頭,她就知道女兒對她有多好了。
年知安神遊天外了一會兒後,她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機響了。
是穆宜瑄。
年知安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手機,她猜到穆宜瑄想要說什麼了。
“你現在在家嗎?”穆宜瑄不失溫和的聲音響起。
“在,剛剛有個不認識的人在敲門,我沒敢開。”
“讓她進來吧,她是我的母親,你也不用理她,乖乖待在房間裡,等我回去……”
聽到“乖乖”這兩個字,年知安莫名感覺耳朵有些癢,下意識將手機拿遠了一點兒。
“我知道了,我這就幫阿姨開門。”年知安逃避似的匆匆掛了電話。
門終於打開了,那位貴婦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家中明明有人,卻讓她白白站了那麼長時間,若不是錢菀妮顧及著自己的麵子和修養,年知安恐怕少不了要被訓斥一頓。
年知安翻了個白眼,準備按穆宜瑄說的躲房間裡去,省的這位貴太太犯什麼大小姐毛病,到時候萬一自己沒能控製住嘴把她氣進醫院咋辦?
但年知安有心避讓,對方可不一定答應。
錢菀妮坐在沙發上,看到自己連一杯熱水都沒有後心情更加糟糕,於是當她發現那個給自己開門的小姑娘又要溜回房間後,就皺著眉叫住了對方。
年知安撇撇嘴,看來今天我們兩個中間必須得有一個被氣死。
“你是……我女兒資助的一個學生對吧?”作為一個藝術家,錢菀妮格外注意自己的儀態,即使心中不悅也不會對外人破口大罵。
“是的阿姨,因為我沒地方住,所以穆總好心的收留了我。”
“既然是我女兒讓你住在這裡的,我也不會說什麼,但是你既然看到長輩來了,都不知道問聲好再給長輩倒杯水嗎?”錢菀妮就差指著年知安鼻子說她沒素質了。
冷靜冷靜,這是穆宜瑄親媽,腦子有點兒問題不是她的錯,她要包容,對、包容殘障人士人人有責!年某人安撫好自己後立刻掛上一副笑臉道:“對不起,我這就給您倒杯水。”
一早上奔波到現在終於有口水喝的錢菀妮臉色好了不少,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後她走進了女兒的畫室。
然而不過片刻,年知安都還沒來得及溜回自己房間,畫室就傳來了巨大的動靜。
錢菀妮大概是氣急了,竟然失態的摔上門,手中一摞畫紙重重的扔在了桌子上。
隨後她殺氣騰騰的目光盯向年知安,咬牙切齒的問:“你和我女兒到底是什麼關係?!”
哈?!
年知安懵了,這位阿姨的表情就像自己是搶她女兒的壞人一樣,她恨不得舉起雙手表示自己的無辜。
“就是、就是普通的資助人和被資助人……”
顯然錢菀妮並不相信自己的解釋,她怒氣衝衝的坐在沙發上,給年知安整不會了。
直到穆宜瑄回來,她將扔在桌子上的畫紙全部甩到女兒身上,漫天白紙紛飛,每張紙上就隻有一個相同的人……
“你是怎麼和我說的?!你說那些人都在搬弄是非,我信了,結果你就給我看這些?!”錢菀妮顫抖著指向穆宜瑄,“你還說你不喜歡宋琪安?!這個學生又是乾什麼的?你彆以為我瞎!”
年知安:???!!!
好像、有誤會?
年知安對著穆宜瑄擠眉弄眼示意她趕緊解釋,眼睛都快抽抽了。
可是穆宜瑄竟然一個字都沒有反駁,甚至先將所有落在地上的畫紙撿了起來,一張一張格外珍重,然後她才站起身平靜的對母親說:“對,我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