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中坐起 但他們在挑釁我呐(1 / 2)

布魯斯蘇醒在一個狹窄黑暗的空間內部,他試圖移動身體,手腳都在,似乎被捆住了。困住他的是一個方形的空間,很黑暗,但仍有風從空隙鑽進來。這是一個方形的箱體。

布魯斯試圖活動手腳,因為長期被放置的緣故,手腳有點麻。繩子不是紮得很緊,有一點空間,足以讓布魯斯簡單地轉動手腕腳腕緩解麻痹感。然後他才有空關注其他,因為先前的進食身體還算有力,布魯斯不難推測出之前的食物有問題,但那些小問題並沒有給他帶來過大的麻煩。相反,或許他該感謝給他有問題食物的艾提安。

從先前村莊裡聽到的隻言片語可以判斷出,這個村莊並不是第一次使用海難幸存者進行活人祭祀,尤其是他們一再提到女人。他們需要女性,假如僅是作為祭品男女都可以,卻唯獨一而再地提到女性,布魯斯會聯想到繁衍。

完整拚湊結果就是,這裡經常會發生海難和怪物襲擊人的事件,活下來的一般都是男女皆有的配對。他們會把男人當做祭品,女人作為繁衍工具。

而一個長期使用活人祭祀的村莊又怎麼會犯下讓祭品逃脫的低級錯誤。尤其是那些遇難者大多擁有和怪物搏鬥活下來的經驗,在食物中摻藥卻在蘇醒後沒有手腳發軟,捆綁手腳的繩子間有著可以移動的空隙。很明顯,其中有人在放水。

艾提安。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僅是鯊魚的傳聞顯然滿足不了他,假設他真的是一個記者,想要大型新聞。祭祀,魚頭人身的怪物,母親離開的視頻,離開。離開是指死亡嗎?

布魯斯回想著見到的村民那無神的眼睛、佝僂的背部以及昏迷前模糊見到魚頭人身的族長。魚有什麼特點,腮?布魯斯記得艾提安的父親脖子似乎被掩蓋住,但露出的部分卻很奇怪,之前沒有細想,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並非不可能,亞特蘭蒂斯人還是比較符合人類認知,但這個世界千奇百怪,存在半魚半人的怪物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在布魯斯一邊試圖解開繩索,一邊思考著漁村內真相時,箱體外部忽然傳來敲擊聲。他下意識屏住呼吸傾聽,是摩斯密碼。

回歸、儀式、洞穴、魚、神。

箱外的聲音暫停很久,在布魯斯以為對方可能離開時,有模糊的音節傳來,低啞、陌生的聲音,念出那個在異界之人耳熟能詳的詛咒:

“在永恒的宅邸拉萊耶中,長眠的克蘇魯候汝入夢。”

然後箱體的蓋板破碎,有光照亮黑暗,布魯斯下意識坐起身體,他突兀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黑色的棺材裡。而外界也不是任何他所見熟悉的場景,棺材在海岸的礁石上搖搖欲墜,遠方狂風卷著浪花拍打岸邊,陰雲密布暴風雨即將來臨。

他就孤身一人從這末日般的絕景中站起,身後是無數向海洋跪拜著的人,那應該稱之為人嗎?海浪翻湧著,布魯斯依稀能看見浮出水麵的魚頭怪物,它們長得比某些地獄惡魔更加醜陋,令人看一眼就心生煩躁。而他們正是在布魯斯身後跪拜著的那些人的晉級版,離布魯斯最近的兩個,一個靠胸部起伏勉強能夠辨認出是女性的魚人,一個醜陋矮小卻保留著基本人類特征的半魚人。

不等布魯斯搞清楚這一切,遠方傳來嗡鳴聲,那如來自遠古的語言瞬間剝奪了布魯斯的思考能力,他本該堅毅不屈。卻在此刻出神地望著遠方,在黑雲翻滾中,他看見了鋪天蓋地的模糊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