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了亞特蘭蒂斯兩位領導者這場無意義內耗的是布魯斯。
當他終於從被留有一絲空隙的木質棺材裡出逃,他看見的是驚慌的村民和遍地的屍體,那個青年記者就在他的棺材邊向他打招呼:
“好厲害,這就是極限運動愛好者的實力嗎?我還以為你會直到木箱被投進水裡,才能從魚群的撕咬中掙脫。”
他的語氣過於雀躍以至於顯得怪異,艾提安沒有被這有如屠宰場的常見嚇到,在慌亂的人流之中,他是如此突出。但令布魯斯感到不安的並非是艾提安對死亡的漠視,而是他對此場景早有預謀的態度。
“你早就預見了結局,我也隻是你的誘餌。”這不是真正的答案,是布魯斯目前所有消息的整合出的推測。他之所以這麼說,隻因為受害人的語氣更容易激起凶手傾訴的欲望。
艾提安也不能免俗,但他的表現和布魯斯預料的截然不同。
“這是誇獎嗎?啊,非常感謝。”艾提安表現出相當的羞澀,真實的以為布魯斯在誇他,“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厲害了,主要還是和你一起來到這裡的那名女性。
村子的大祭祀是固定的,但回歸儀式不是。我的母親即將轉化成功要同她的親人一同回歸海洋,當你作為祭品出現在這裡,就代表著神要求村子祭祀。這是喜事,是賜福。但神的祭品不會隻有一個,你的出現代表另一位女性也即將出現。
為什麼一定是一男一女?為什麼一個出現另一個肯定也在?這種提問是沒有意義的。人為什麼要去揣測神的想法呢?神的偉力是如此宏大,為何非要用人類的妄想去描述呢?”
艾提安訴說的如此坦然,神情平淡得完全不像一名狂信徒。可他的話語卻與任何一名狂信者彆無二班般。
“我應該感謝你的。當我把你典當出去換取信任時,從未想過你的女伴會是祂的仇敵選中的祭品。不愧是韋恩先生呢,超厲害!”這時他的語氣又像極了一位天真的少年人。
但布魯斯不覺得這次他的誇獎是對他能力的肯定,更像在指責他是一種藍顏禍水。不過艾提安的話也讓布魯斯獲得了新的拚圖,將這混亂的事件完整拚湊。但......
“那你呢?你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沒有我的插入,你想要做什麼?”
“我隻是一個記者,記者的職責不就是記錄下所有事件嗎?”艾提安用看不懂事孩子的目光看著布魯斯,實際上艾提安的外貌很年輕,頂多也隻有二十幾歲的模樣,和已經三四十歲的布魯斯相比,他的行為讓現場更蒙上一層荒謬感。“沒有韋恩先生的幫助,我也會記錄下整個回歸儀式。”
“隻是這樣?”
“不然呢?”艾提安的反問讓他身上覆蓋的神秘感更濃鬱,他實在是不像一個策劃者,而是一個隨心所欲的玩家。
布魯斯意識到了這點,也明白所有的追究都沒有意義。艾提安不是一個以好與壞定義的家夥,他對自己的定位隻是個記者,也隻會做一個記錄者。艾提安身上的異常不難察覺,但現在的布魯斯沒有經曆追究這些。他對同為祭品的女性身份已有猜測,現在他與去證實他的猜測。
“我在哪裡能找到另一個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