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

莉莉正拿著一把陶瓷刀小心翼翼地給保爾削蘋果，新鮮的蘋果皮不要丟，直接連皮咬下滿滿的維生素。好吧，其實真相是莉莉不會削蘋果皮隻會切蘋果，不過沒關係，保爾才不會在意這種小事情。隻要莉莉能夠喂他吃蘋果就夠他冒粉紅泡泡了。

“你是聽不見我說話嗎！”

“保爾要喝口水嗎？蘋果塊太大會不會噎著？”莉莉擔憂地看著保爾。

“沒有，經莉莉手的水果都格外甜。我很喜歡。”保爾正坐在沙發上，左手被固定在一個空盒子上，紮進手背的針管連接著掛在移動杆上的藥瓶。藥瓶裡的透明液體隻餘下二分之一，他的唇色顯得有點蒼白，看起來已經坐在這有段時間了。

莉莉給他腿上鋪了一條毛毯，已經十二月份彆墅的客廳開著暖氣，但藥液還是冰冷的，連帶著保爾的手都涼得像冰塊。莉莉隻能用自己的手小心貼著保爾冰涼的手指，試圖給他傳達去一段暖意。

“對不起莉莉，要是我今天不鬨著要去，你就能在新學校多呆一會了。”

“不，比起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保爾的身體更重要。”莉莉勾住保爾的手指，她湊近呼著熱氣，“保爾在我心裡超級重要！”她抬頭，海洋色的藍眼睛裡倒影著保爾的影子。

她再一次重複肯定道：“保爾是我唯一的弟弟。”

雖然布魯斯和他們之間的領養手續已經辦完，但改名還需要一周的事情，正式入學至少要等莉莉改姓完畢。今天是布魯斯提前帶著莉莉去學校查看情況，保爾原本應該在家裡掛水，但因為擔心莉莉所以強硬請求跟隨。於是原計劃會在學習呆一下午適應新的學校生活的莉莉在布魯斯和校長交流完畢後，就先帶著保爾回家休息。

關於改姓這一點，布魯斯堅持要給莉莉改姓韋恩，阿爾弗雷德對此不發表意見。比較出於意料的是，達米安也沒有對這件事提出異議。甚至詫異地反問布魯斯，莉莉不本來就該姓韋恩嗎？

“莉莉-韋恩！！”

“啊，是達米安啊。有事情嗎？”像是才發現已經站在一旁許久的達米安，莉莉向他露出友好的微笑，卻沒有半分歉意。

顯然這個女人根本不是沒發現他，而是他沒喊出對方名字前，她根本不準備理他。就像鏡子，如果你不正麵看向鏡子而是看向上方，隻會和你做出一樣動作的倒影也看不到你。嘖。真是麻煩的家夥，要不是為了父親。

“哥譚郊區有新開的嘉年華，一起去嗎？”

“不，我要陪保爾。”

意料之中的拒絕，但達米安根本不理會莉莉的話，而是直接從口袋裡拿出兩張燙金的門票，態度強硬地再次開口：“我有兩張票。”

“但我要在家陪保爾。”莉莉語氣溫和而堅定，但其中含義卻隻有一個。那就是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