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各宗修士聽令?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禦獸門是從哪裡來的發號施令的自信?”
寢房內,駱長青還沒有出聲,祁歡歡已是抄起雙手吐槽了起來。
她現在並非人形,抄手的動作也就變成了雙翅環抱,模樣可可愛愛。
駱長青收回落在對方呆毛上的目光,正色道:“以往之時,禦獸門行事雖算不上收斂,卻也並不冒進,如今他們姿態高調,恐怕是有了足夠強大的底氣。”
“底氣?”祁歡歡躍上駱長青的肩,舒展著翅膀冷哼,“就後山那隻冒充黑龍的老蛟,離強大還差了十萬八千裡。”
柔順的羽毛擦過駱長青的耳垂,帶起一絲細碎的癢意。
駱長青微不可察地偏了偏脖頸,奇道:“蛟?”
祁歡歡沒有注意到對方避讓的小動作,接著說:“嗯,一隻化龍失敗的黑蛟,靠著煉魂邪術才苟延殘喘到現在,如今那黑蛟壽數將儘,可能是打算終極一搏。”
說到這時,她抬眸看向身邊人那微微上翹的眼尾,又補了一句:“這次群英會來的都是各派精英,若是被煉成魂丹進補,沒準還真能被那老賊得逞。”
聽聞此言,駱長青不由得神色一凜。
她早知禦獸門突然發起群英會定是有所算計。
卻沒料到,對方竟凶殘狠辣至此!
看來那什麼推舉界主的消息,隻是挑起各方矛盾的導火索。
他們真正所圖,是為此番群英會聚集而來的修士們的血肉與神魂。
“那黑蛟如今是什麼戰力?”
聽著駱長青的發問,祁歡歡想了想,回答說:“那老賊藏得深,此間妖獸並不知曉其現在的具體情況。”
“不過,隻要他此前沒有觸及到君主之境的門檻,我就有法子對付他。”
君主之境?那不等同於人族修士的煉虛嗎?
駱長青暗自心道:她可真看得起禦獸門,這門內若是走出了那等存在,早就在雲海界稱霸了。
黑蛟那方的威脅有祁歡歡去解除,極大地減輕了駱長青的壓力。
但她並沒有因此而放鬆。
她猜測,禦獸門想要改換一界天地,底牌肯定不隻黑蛟那一張。
待會的群英會上,對方怕是會圖窮匕見。
那將是自己的戰場,決不能掉以輕心!
兩人簡單商量一陣,駱長青這才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祁歡歡從她肩頭躍下,飛至窗邊,扭頭提醒:“對了,這禦獸門內的妖獸不會對你構成威脅,你催動額間之印,便能將其鎮壓。”
駱長青倒是沒想到那火焰金印還能有這樣的效用。
她點點頭,眸光投向窗台邊站著的小小身影。
晨光透過窗縫灑落在玄鳥的身上,為其每一片羽毛都鍍上了一層美好的光澤。
漂亮又神秘。
“小心黑蛟的臨死反撲。”
祁歡歡抬腳踢開窗戶:“知道啦,你也當心,解決掉那老賊我就來找你。”
說完,她飛掠而出,很快就消失在了駱長青的視線之中。
駱長青收回望向窗邊的目光,離開房間,走出了院子。
……
禦獸門的群英廣場原本叫作困獸廣場。
隻因門主敲響了群英鐘,才另改了名。
廣場上,近七成的參會修士已抵達了相應的位置。
群英會還未正式開始,各宗長老、弟子皆是三三兩兩地湊在一塊議論紛紛。
“禦獸門這也太擺譜了吧?說讓咱們速速來此,咱倒是依言趕來了,可他們呢,就來了幾個迎賓弟子,太不像話了!”
“就是,自以為是的玩意!”
“若不是雲海界有著‘群英鐘敲,各宗必應召’的規矩,咱們才不來這個遍地是牲畜的地方!”
由於禦獸門的怠慢,諸如此類的抱怨,在群英廣場上隨處可聞。
另有些修士則在悄聲討論昨晚由浩月穀發起的那個小型會議。
“你們聽說了嗎?昨天在那商討會的大殿內,藏著一個偷耳賊!”
“一屋子的穀主、掌教都沒有察覺,最後還是被雲海宗的駱宗主給揪出來的。”
“聽什麼說?昨晚我就在現場,駱宗主是真厲害呀,那偷耳賊揣著件地級上品的隱匿型空間法寶,都沒逃過駱宗主的法眼。”
“據說那竊聽者還是名內門長老,禦獸門是想乾啥啊?居然做出這等不齒行徑。”
“不知道,害,咱們這些小門小派就彆操心那些大事了。”
“無論出現什麼變故,咱就跟著雲海宗步伐走,準沒錯!”
雲海宗本就是界內的老派宗門,底蘊深厚。
再加上現任宗主的硬核實力,不知不覺間,早已成為了許多小教派心中主心骨的存在。
說誰誰到。
就在眾人交頭接耳之際,駱長青已是帶領著隊伍來到群英廣場。
至此,雲海界內整體實力最強的雲海宗、浩月穀、傲霞山莊以及靈劍宗全部到齊。
四大宗派的人數並不算多,卻占據著廣場內視野最好的方位。
其餘勢力則是在四宗後方呈扇形排開。
若從高空俯瞰而下,頗有些眾星拱月的意思。
駱長青一行人到了後又等了一會兒,禦獸門的隊伍才總算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