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內,一個穿著華貴的女人被警察帶上警車離開,在漆黑冰冷的雨夜裡,女孩在警車後麵瘋狂的追趕,絕望且大聲的喊著:“媽,媽!”
下麵有無數的網友湧入評論,置頂的一條是:這女的是INJ集團謝泰初的老婆,後麵追的是她女兒,聽說謝泰初為了初戀女友把老婆送進去了,隻能說這一家人很難評……
謝疏音雙手略有些顫抖將視頻看完。
那是她父親報警抓母親的那個晚上,她從學校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後來母親被警察帶走,她還在警車後麵追了幾百米。
圍觀的路人很多,不知道是誰拍攝下來,保存至今。
網絡上大概也有推手在幫忙,否則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湧上視頻頭條。
她關掉手機,努力的控製自己泛濫的情緒。
母親入獄的事,早就被謝家喬壓下來了,此後風平浪靜,沒有多少人去談論這件事。
甚至因為謝家喬處理的及時,國內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件事,隻有國外的大家族知道。
現在突然冒出來,明顯是有人在針對他們……不,不是針對他們,是針對她。
謝疏音腦子一激靈,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拿起手機撥打了秦予的電話。
在離開前,他塞了一張名片給她。
幸好沒扔。
淩晨三點,電話接的很快,秦予明顯沒睡,就在等著她的電話。
“是你乾的吧?”謝疏音直截了當,“你想乾什麼?”
秦予低低的笑出聲來,“明天早上來這個地址,你就知道我想乾什麼了。”
隨後,他發送了微信好友驗證,謝疏音煩躁的通過驗證後,對方給她發了一串地址。
*
第二天一早,謝疏音來到了秦予說的地點,一家高檔的酒店。
秦予就站在門口,身子倚靠著旁邊的柱子,微微側目看著她。
冬日淩冽的寒風迎麵吹來,她裹緊身上的大衣,大步邁向他。
兩人見麵後,短暫對視。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謝疏音跟秦予想象當中的一樣,並沒有生氣發怒,隻是平靜的問他,“這麼喜歡挖彆人的痛處嗎?”
“我不放出來,你會乖乖出來見我嗎?”秦予唇角上揚,衝著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往裡麵走。
謝疏音早就應該猜到秦予這陰晴不定的性子做不出什麼好事出來。
竟然這般坦蕩就承認了。
不知道他玩什麼花樣,但既然已經來了,也就沒有走的理由。
她跟著他走進大廳。
占據上千平方的酒店大樓,具有非常寬廣的視野,兩邊同時擁有280度的觀山落地窗。
右側是巴洛克風格的咖啡廳,廳內呈開放式。
隻要走進,就能看見裡麵的景色。
遙遙望去,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坐在裡麵。
是喬雪寧。
她穿著淺灰色的套頭毛衣和牛仔褲,休閒自在的坐在角落裡。
坐在她對麵的是剛拿了青花獎的導演。
青花獎是國內影視行業最高水準的獎項,拿下青花獎的最佳導演獎,就等於在這個圈子裡有了話語權。
喬雪寧確實在這個圈子裡冒了頭,但青花獎導演這樣高水準的作品,還輪不到她一個冒頭的小演員來做女主角。
“我猜你心裡一定在想,也許她隻是跟導演在聊配角的事呢?”秦予站在她身邊,笑著說,“那你就在這裡等著,她的金主馬上就要下來了,等他下來,你就會發現,她絕對不可能演配角,她要演,就要演女主角。”
他說完,謝疏音就下意識的望向了旁邊的電梯。
如他所言,電梯的字數正一層層的往下跳。
十、九、八……
很快就要到一樓了。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害怕、慌張湧上心頭,好像電梯下來的不是人,而是洪水猛獸,可以將她徹底撕碎。
她踉蹌的後退半步後,握緊了雙手。
眼睛死死的盯著電梯上的屏幕,三、二……
在即將到‘一’時,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轉身就朝著門外跑去。
而在她轉身之後,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周韶川一身黑色西裝站在裡麵。
大廳很寬廣,周圍多是落地窗設計,他能夠很清楚的看見謝疏音落荒而逃的背影。
即便隔得這麼遠,他都能感受到她的恐慌和膽顫。
漆黑的瞳仁慢慢轉移到了秦予身上。
黑眸陰沉下來,氣場全開,直接朝著秦予走了過去,麵無表情的問:“你認識謝疏音嗎?”
秦予還沒說話,周韶川一拳打在他的臉上,“秦予,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少做那些讓人厭煩的事,還是說秦董根本不懂得教育子女?那要是這樣,我代替他教訓教訓你。”
秦予挨了一拳,整個人倒在地上。
他踉蹌的爬了起來,唇角帶著血,直勾勾的盯著周韶川,“我是沒有人教,但也比你好,謝疏音脖子上戴的那條項鏈,整個圈子的人都知道是你要送給喬雪寧的,但你就這麼讓她戴著,讓她成為所有人的笑話!”
“你欺負她在國外住著,不知道國內事,把她當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
“你知不知道他們在背後怎麼說她?說她連一個戲子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