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生暮死19 它們是自由、永恒和愛……(1 / 2)

陸瑋琛和裴令宣同齡,是陸導的心肝寶貝幺兒,自幼隨母在美國生活,上中學時和二世祖圈子裡的紈絝們鬼混,飆車嗑藥、毆打欺淩少數族裔同學。被捕後進青少年感化院關了三個月,但最終沒有被起訴,一釋放出獄,就被押回了國,由陸導帶在身邊親手管教。

管教結果自然是不儘人意,裴令宣猜測那時陸導把混賬小兒子帶到劇組,興許就是醒悟了良心拯救不了壞果子,不如讓這跟朽木物儘其用,作為抽打他的教鞭。不過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人家血肉相連的親父子,他至今敢和媒體提一句陸真鴻在劇組虐待他嗎?他不敢,這就對了,他的想法不重要。

“這不是宣宣嗎?”陸公子翹著腿坐在沙發裡,假模假樣地欠身和他握手,“我們有六年沒見了吧?今天刮的什麼風啊,能把你這位大明星吹來。”

“久違了,琛哥。”裴令宣不露破綻地微笑道。

“彆叫哥,我們倆就差一個月,還是和以前一樣,叫我小瑋。”

裴令宣嘴角一抽,省略了虛情假意的客套,直奔主題道:“陸導的身體還好嗎?我這次來北京,是專程想探望他老人家,你方不方便幫我傳個話?”

“那你來的不湊巧了,老陸今天約他的棋友去爬山了。”陸瑋琛手法熟練地沏了一壺茶,倒了一杯遞給他,“你來都來了,陪我嘮嘮嗑唄。老陸早晚要回來,我保證引你去見他。”

他捧杯吹著滾燙的茶水,挨了挨嘴唇,“早晚是幾點?”

“不好說。”

裴令宣忍著燙舌頭的溫度喝下半杯茶,說:“彆為難我,小瑋。我有事情要請陸導幫忙。”

“求人辦事兒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我就見過你一個。”陸瑋琛抱著胳膊道,“跟我說說?說不定我也能搭把手?”

“小瑋,我沒得罪過你吧?”他問。

“沒啊,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們是朋友啊,雖然你從來不聯係我,但你發的每條動態我都給你點讚的。”

“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你提出來,我改。”裴令宣低斂著眉,極儘謙遜道,“你就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好嗎?”

“不,等會兒……”陸瑋琛審視著他,探究道,“你這是攤上多大的事兒了?當年咱倆打得頭破血流的也沒見你服過軟,你什麼時候成一捏就扁的軟柿子了?”

求人要拿出誠意的道理他懂,陸瑋琛想看他出醜的心理他也懂,肆無忌憚踐踏他者的快感的確會使人上癮。他像抖著手脫下自己的一層層衣服一般,顫聲陳述著他來到這裡的原因。

“程銘揚?個子挺高,挺瘦,總是帶著小姑娘的那個?”陸瑋琛悻然道,“我認識,一把年紀還裝嫩,一臉宦官相。不是,你怎麼想的啊?那種人的外甥不更是二流貨色?他們不都說你眼高於頂嗎?找男人眼光這麼差啊?”

他不說話,繼續裝出羞愧難當的樣子。

“不就一破電視劇男二嗎,不演就不演,這也值得你難受?”陸瑋琛羞辱他儘興了,拿出兩分人模狗樣的氣度道,“直接喊他滾。電視劇嘛,想演多少都有,老陸手裡還握著幾個項目,你有沒有興趣?我把策劃叫來跟你談談?”

“我就要演這個。”

“為什麼呀?”

“我喜歡。”

陸瑋琛笑了一聲,瞧著他道:“你還真沒變啊,固執得要命。不過你要不是這股勁兒,我猜那群搞藝術的也看不上你。我第一次見你吧,是你從領獎台上走下來,穿著那身……好像是阿瑪尼的高定?這兒還戴了一隻鑲鑽的銀色蝶角蛉胸針。那小樣兒,多傲啊。”

“老實說吧,我也就是不喜歡男人,不然我怎麼著都把你搞到手。”

我也就是不敢殺人,不然第一個殺的絕對是你。裴令宣臉上浮現著淺淡的笑容,笑而不語。

“你的事兒就彆煩老陸了,他最近愁著呢。交給我,我幫你辦了,你什麼資曆啊,想演個男二還不是小事一樁?誰敢跟你過不去,我扒他一層皮。”

“那就……拜托你了。”他鬆了手指,茶杯被握得久了,已滲透他的體溫。

“我幫了你的忙,你也賣個我情麵?”陸瑋琛將手掌壓在他的手背上,“今晚上有個局,全是老熟人,我想推也推不掉,你陪我一塊兒去唄。有幾個哥哥姐姐可喜歡你了,正好我也有人要介紹給你認識。”

“好,我跟著你,陸總。”

他這一下午的表現再配上這句奉承,樂得陸公子心裡美滋滋。想當初拍《劣馬》那部電影,陸太太和陸導吵得不可開交——“你寧肯倒貼錢捧外人也不捧你兒子!他可是你親生的呀!”“那是一回事嗎?那小畜牲哪裡像塊做演員的料?他不成器,全賴你這個一味縱容的媽!”

在他爸心裡,他可能永遠是不成器的小畜牲,但那又如何,頂級演員不還得到他跟前俯首帖耳地賣乖嗎。

“來宣宣,乾坐著多無聊,我帶你去老陸的書畫室轉一轉。”他心情一好就想走動走動。

“我助理還在外麵等我,我出去和他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