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我們這些人的恩怨了。”盈長老輕輕摸著她的臉,身軀逐漸透明,“你以自身承載了這些的力量,神魂已經受不太住了,怕是已經要時時昏睡了。”
“師父?師父!”李夢雯的手已經抓不住那薄薄的衣衫和衣衫下的那具身軀,“彆走!你彆走——彆——”
點點光芒逸散開,盈長老的麵目也逐漸模糊:“我把修為境界給你,好讓你不必再受苦痛了……然後,你就去做自己真的想做的事情吧,要是實在無事可做就開山立宗也不……”
光芒消散,李夢雯再也抓不住什麼,她毫無形象地趴在那片粉白色的沙地上,眼睛和喉痛都疼痛得像是要碎裂開一樣。
那棵枯樹悄無聲息地抽出一枚新芽,然後結出了一朵白色的花苞。
一陣微風吹來,將那小小的花苞卷落枝頭,落在李夢雯的麵前。
她抖著手,怕將那它弄臟弄皺,就狼狽地在自己衣服上擦乾淨了帶著沙土的手掌,然後用從未有過的溫柔力度去碰觸它。
白色的茶花在她的觸碰下,迅速地燦爛地綻放了。
李夢雯將嘴唇咬得青白,用袖子擦乾了眼淚:“不哭了,我不哭了。”
小六子小心翼翼地問:“那個……你還好嗎?”
李夢雯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嘶啞回:“你聲音好難聽,你先彆說話。”
“……”你摸著良心跟我說,到底是誰的聲音更難聽。
小六子心說你剛送走長輩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還要在這裡待一會兒嗎?”
“我在這裡待著乾什麼?”李夢雯又抬起手臂用力蹭了蹭臉,“你是覺得這裡風景好?那我隻能說糯米審美還挺特彆的。”
“……”小六子氣得直翻白眼,“我就多餘擔心你個棒槌!”
“我還用不著你來擔心。”李夢雯護著那朵芍藥,小心地從地上爬起來,她現在衣衫上滿是灰土和褶皺,臉上也滿是灰土和眼淚的,看起來就像是剛從什麼地質災害現場救出來的受災人士,“你以為我是誰?”
小六子沒好氣地應付:“是是是,畢竟你是輔助部門第一投訴大戶,震懾整個快穿部的史詩級葛朗台。”
“錯了,”李夢雯將那朵花數據化放進自己的身體數據組裡,然後難得的用了係統的自清理功能,整個人又變得光彩照人起來,那朵芍藥花就簪在她鬢邊,“我可是合歡宮的傳人,盈長老的親傳弟子。”
小六子目瞪口呆:“……”你沒事吧?
“替我給姓安的發報告,”李夢雯抬腳走向自己扔在一旁的惡魔軀體,“就跟他說,我們的契約到期了。”
“本尊要辭職回家繼承合歡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