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甜愣了下：“怎麼了？你不是說要睡覺？”

“登仙路有人進去了。”李夢雯哼著小曲，心情極好地向著登仙路的方向慢慢走去，“我猜是我二徒弟。”

被李夢雯提前定為“二徒弟”的人是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少年，他穿著一身粗布衣裳，身上背了個用碎布拚成的包裹，沉默地按照規矩一步一叩首地緩慢行進著。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不是因為麻木或者是空洞，反而是因為對於自己的選擇極為篤定。

“是個好苗子，”李夢雯摸著下巴點評，“不過這麼個好苗子，上合歡宗這種地方來乾什麼？”

小六子欲言又止：“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那你就憋著。”

“……這可是你不讓我說的！”

蘇甜甜則是直接道：“這人全家都被殺了，仇家是昊清門的長老，所以沒地方敢收他。”

“昊清門的長老？”李夢雯一愣，“不是都被我處理了？”

“對，但他不知道。”蘇甜甜翻著世界線說，“按照世界線來說……”

“打住，我不想聽。”李夢雯連忙叫停，“我知道了之後，會忍不住想試試世界線到底能崩到什麼程度。”

“……”行吧。

既然出身沒問題，心性更是絕佳，李夢雯真是越看二徒弟越覺得順眼，一邊暗中觀察一邊對蘇甜甜他們叨叨：“我這徒弟，根骨也不錯，就是有點死心眼，跟我當年似的，也不知道半路停一停喝口水……”

聽眾一號提醒她：“正殿那邊已經有人到了，你不去看一眼？”

“讓他們等著。”李夢雯不甚在意地說，“反正又不會有人走。”

跑到現場蹲著的蘇甜甜：“哦豁，但是我看現在就有準備下山的了。”

“是嗎？”李夢雯笑笑，“要是真走了倒好了，你們幫我盯一下，看這些像是要走的人去了哪裡。要是有人進了祭祖堂，立刻叫我回去。”

不過萬幸的是，這些人也就敢在正殿外轉一轉，最多再窺伺一下還沒修複多少的書塔。李夢雯也就能夠安心地一直盯著未來土地，正殿門外的那些人也就從正午等到天黑，也沒誰真的敢走。

——最後等來了一個拎著新徒弟的李夢雯。

那些奔著“合歡宗首徒”名頭而來的人，隻覺得眼前一黑。

李夢雯麵帶微笑：“你們這些留下來的都還不錯，可以先從記名弟子做起，你們準備準備，明日就是拜師禮，不要出了岔子。”

經過一下午加半個晚上的等待，這些人中已經自發推舉出了領頭的人，是個穿黑底雷紋武服的青年男子。

此時，這個青年男子就問道：“尊長，既然您說要收我們為記名弟子，為何還要我們費心準備拜師禮呢？”

“我沒說拜師禮是給你們準備的啊？”李夢雯一點也不覺得難為情，她大大方方地將磕頭磕得上了山沒走幾步就暈過去的二徒弟亮給他們看，“介紹一下，這是我親傳二弟子，你們以後見到要叫他‘二師兄’。”

眾人：“……”所以我們是來乾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