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沒事......”
見傅宴禮總是說些讓自己不解的話,沈知念蹙眉,但也沒有說些什麼,隻是埋頭乾飯。
後邊被傅煊帶來的沈知望一進營就能感覺出來與眾不同的氣氛。
這是她在之前親戚那從未感覺到的氣氛。
“哥哥姐姐......你們倆是吵架了嗎?”
沈知念一驚,最終的湯飯險先噴灑出來。
她脖頸後仰,用力一咽,擺了擺手,動作慌忙。
“知望,你彆誤會。哥哥姐姐平常都是這樣的,從來不會吵架。”
沈知望愣頭呆腦地點了點頭。
有時候她很想感歎一句,大人的事情真複雜。
明明空氣凝固的可以當成雪球砸人了,可現在的人隻會一個勁的說沒有,我們可沒有吵架。
或許是跟在沈知念身邊有一段日子了,沈知望不願管閒事,同一旁沈知念一樣,埋頭乾飯。
吃過飯後,沈知念抱著沈知望離開了傅宴禮的軍營,回到了營中。
想起明日還要繼續趕路,沈知念沒有同沈知望繼續嬉鬨,而是強製性入睡。
坐在地上,趴在榻上,輕輕拍打著沈知望的側身。
耳邊傳來均勻淺淺的呼吸聲後,她才停止了手下的動作。
閒下來的沈知念開始思考起今日傅宴禮的一係列不對勁行為。
自從遇上傅宴禮後,她發現經商之路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好似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在其中阻礙了她的前進。
隻可惜,她還沒有搞清楚這個無形的東西是何物。
閒想著閒想著,不知不覺沈知念也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陽光早已趁著軍營簾子被風吹起的瞬間露出的縫隙鑽了進來。
與之同時,暖洋洋的微風吹拂著沈知念的腳踝。
一絲涼意劃過肌膚,她抖了抖身子,扶著榻邊起身。
大腿處傳來的酸痛感讓她一頓,隨即艱難邁出了幾步。
麻木的雙腿讓沈知念艱難走出屋外享受片刻的寧靜。
沐浴了一會陽光的沈知念意識到時間有些不夠了,迅速回營中叫醒了沈知望。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知望揉了揉雙眸,望著眼前沈知念一副焦急的模樣。
誤以為出什麼大事的她瞬間恢複了清醒,滿臉戒備。
“知念姐,你有什麼就事情需要我幫忙嗎?還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知望,收拾收拾,我們今日回京。”
“去京城?”
沈知念點了點頭,拉起沈知望的胳膊示意她起身。
後者坐在榻上猶豫了幾秒,開口問道:“知念姐姐,如果我走了,村裡的親人會平安度過今年嗎?媽媽已經走了,姐姐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雖然年紀小,但是很多事情我都懂。”
“知望,那個哥哥不會讓這裡任何一個人出現問題。他會保護她們的,我跟你保證。”
沈知念揉了揉沈知望的腦袋,麵露慈祥。
沈知望仍舊有些不相信,直到她對上沈知念堅定的目光,最終起身跟隨她一同離開。
馬車上,沈知望枕著沈知念的雙腿沉沉睡了過去。
坐在對麵的傅宴禮掃了一眼沈知望,又抬頭望向沈知念。
“我派人又收拾了一間屋子是給她準備的,你想好回京城開什麼鋪子嗎?”
沈知念點了點頭,輕柔理了理沈知望垂在兩側的長發。
“謝謝你,傅宴禮。我想我現在應該很清楚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好。”
這是沈知念難得幾次沒有拒絕傅宴禮的幫助。
路途遙遠,勞累了幾日的沈知念最終抵抗不住困意,依著身後的窗戶沉沉睡了過去。
傅宴禮掀眸掃了一眼兩人,輕手打開馬車上的隔間,從中拿出單薄的被褥披在了兩人的身上。
望著沈知念略有些憔悴的模樣,傅宴禮眼神深邃。
直到日落山頭,馬車才到達京城。
穿過熱鬨喧嘩的街道,馬夫勒住繩索,掀起簾布,望向閉眼小憩的傅宴禮。
一縷陽光射入昏暗的車內,傅宴禮睜開眼睛望了眼外麵的景色。
小販挑著擔結束了一天勞累的生活,但也有部分努力吆喝的小販不知疲倦進行著手頭的工作。
窗外的叫喊聲在耳邊回蕩,沈知念皺了皺眉,頭左右晃動,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
懷中的沈知望,兩人像是有什麼心靈感應般,同時醒來。
沈知望撐著座椅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軟糯糯的聲音傳來。
“知念姐,我們現在到哪了?”
清醒了的沈知念捂住落枕的脖子,因為強行的扭動,傳來的疼痛痛得她齜牙咧嘴。
她透窗外,一眼瞥到高掛屋梁中央的門匾。
上方的“宴府”二字瞬間讓沈知念脖子恢複原樣。
這幾日的奔波讓她對於眼前熟悉的府宅欣喜若狂。
沈知念牽起沈知望的手腕,興致勃勃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