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的躺椅,沈知念蜷縮著雙腿,閉眼假寐。
大門處的敲門聲自然也傳到了沈知念的耳中。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微微皺緊的眉頭。
不知是因為炎熱的陽光還是吵鬨的聲音。
沈知念放下扇子,起身。
搖椅前後搖擺,團扇在中間擺放著。
宴府門前的守衛也在前幾日被沈知念以太明目遣散到屋內。
她撥下門銷,打開大門,花方滿麵淚痕出現在她的麵前。
見到沈知念的瞬間,花方“撲通”一聲跪在了她的麵前。
釀蹌的話語夾帶著哭意,“知念,求求你救救我,幫幫我!”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沈知念一愣。
發生什麼了?
沒等沈知念問出口,花方先一步開口。
“知念,有套衣服,姑娘要退貨,可是不是我們的問題,我拒絕了。她半夜找人砸了我的鋪子,還綁走了我的囡囡。”
“鋪子我可以不在乎,可我的孩子該怎麼辦啊?知念,求求你了,幫幫我這一次。”
花方說著便要磕頭,好在沈知念眼疾手快攔住了她。
“冷靜一下,花方。讓我們從長計議,孩子...孩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花方哭腫的雙眼抬眸望向沈知念,沙啞的嗓音說著話。
“真的嗎?”
沈知念不知道花方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某一瞬間她的無助。
為了緩解她的情緒,沈知念忙地點了點頭,“我保證,是真的!”
聽此,花方才從地上站起身來。
淡紫色裙擺上因為跪地沾染了灰塵,沈知念見狀,彎腰拍了拍,拂去灰塵。
“花方,以後有問題來找我,我一定會竭儘所能幫助你的。”
花方眼含熱淚,感謝的話語不知如何說出口,隻得頻頻鞠躬。
沈知念攔住她,語氣凝重,“花方,現在感謝我有點太早了。你現在先帶我去看看那個女人,要賠錢的那個女的。”
花方同意點了點頭,連忙下了台階,匆匆給沈知念帶路。
“好,跟我走。她現在應該還在我的鋪子內,如果來得及的話......”
花方最後說的那句話聲音極低,好似實在跟自己說。
回到鋪子後,那位找事的姑娘的確沒有離開。
鋪子內也已經亂作一團,布匹散落在地上,上麵印著幾個黑腳印。
桌子倒在地上,酒杯的碎片到處飛濺。
女子坐在廢墟中,翹著二郎腿,一副傲世的模樣。
“喲~這是找救兵回來了?我跟你說,你找也沒有用,感覺賠我錢!”
花方攥緊拳頭,氣勢洶洶就要上前扯住女子的頭發,好在沈知念預感到,先一步攔住了她。
用著僅有兩人能聽清楚的聲音嘀咕道:“花方,冷靜一點!”
花方眼眶泛紅,側頭睨了沈知念一眼,最終還是選擇聽她的話。
沈知念雙手抱胸,徑直朝著女人走去,一路上還小心地避開了散落的布匹。
她繞著女人轉了一圈,最終彎下身子,兩人視線相對。
“姑娘,你是哪家的小姐?再鬨事,你信不信我報官抓你?”
女人好似聽到天大的笑話,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隨你便。看官兵來了抓你還是抓我,我背後可是皇上!”
沈知念皺了皺眉,並不是因為女子嘴中的“皇上”。
畢竟她背後還是傅宴禮這個太子呢,換個角度說,她背後也是皇子。
最讓她感到不適的還是女子的笑聲。
尖銳的笑聲回蕩,怎麼整得跟古娜拉黑暗之神小月似的。
“姑娘,你上輩子是古娜拉黑暗之神轉世嗎?你不會要嗚呼啦胡變身了吧?”
“哈?”
沈知念的話引得女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而前者隻是莞爾一笑,便很快將自己開的這個玩笑拋之腦後。
“嘿,我說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手指不停敲擊著大腿,注視著她的沈知念也很快發現了這一動作,故作漫不經心地開口,“怎麼,你很緊張?”
女子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緊張,你想太多了。”
沈知念一副懂得都懂的模樣,微笑著點頭。
明明無害的笑容卻看到女人脊背一陣發涼。
她的目光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頗為的毒辣。
似是打算看清女人心中的所想,接下來的所為。
她顫抖了幾下身子,抖了抖肩膀,哆哆嗦嗦開口,“你這是什麼目光?要是不賠,就不要跟我說那麼多,我才不在乎。”
“賠,當然要賠啦。既然我們當初說過包售後,自然信守承諾。隻是不知姑娘芳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