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玫提出想做瀟溦水的同桌，林老師並不意外，畢竟早讀時看到兩個女生對視都眼淚汪汪，荊玫更是直接暈倒了。

說她們是極有淵源，感情深厚的姐妹都有人信。

但她已經詢問過瀟溦水，瀟溦水表示並不認識荊玫，今天是第一次見，至於為什麼淚目，瀟溦水給出的解釋是對荊玫有種似曾相識的親切之感。

“你認識瀟溦水同學嗎？荊玫。”林老師抱著保溫杯，和藹地問。

荊玫想了想，說：“不認識。”

“那你為什麼想跟瀟同學做同桌？”

“我想幫她，”還有保護她。

“哦，這樣啊。”林老師笑了笑，放下保溫杯，“不止你，班上同學都很願意幫助瀟同學，你放心吧。”

“我不放心。”荊玫脫口而出。

“為什麼？”

荊玫一時也說不出為什麼。

“就是……不放心。”

她從小伴著小姐長大，她怎麼可能放心彆人在小姐身邊呢。

更何況現在圍在小姐身邊的人跟上一世害死小姐的人長得一樣。

“我不相信他們會幫助小姐，對小姐好。”

“什麼？荊玫你剛剛說……小姐？”林老師有些詫異，又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問。

荊玫忙解釋說：“老師，你聽錯了。”

林老師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但也沒有繼續追問。

“時候不早了，快去吃飯吧。”

荊玫點頭，離開了。

林老師一個人在辦公室多做了一會兒，她又打了一個電話給荊玫的繼母秦怡。

“林老師，是我家小玫身體又有什麼不舒服了嗎？”秦怡接通電話就立刻關切地問。

“不是，秦媽媽，我打電話來是想問問荊玫認識一個叫瀟溦水的女孩嗎？”

“瀟溦水嗎？”

“對，今天剛轉來的一個孩子，荊玫說想做瀟同學的同桌，還說了什麼小姐之類的話，我聽著有點不對勁。”

“我想應該是認識的，開學前，她還拿著畫紙要找人。”

秦怡將前些天的事都告訴了林老師，林老師越聽麵色越是狐疑。

該不會，是在夢裡認識的吧？

秦媽媽說先前荊玫自殺未遂，在醫院昏睡期間，嘴裡就念叨著什麼小姐。

但子不語怪物亂神，都是新時代的人，林華自己還是老師，更不會對家長說這種不著調的猜想。

隻說：“秦媽媽，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想應該隻是之前受了些刺激的緣故，今天荊玫在課堂上表現很好，還被英語老師表揚了。”

“是嗎？”

“是啊，秦媽媽，你就放心吧，老師們也會多關注荊玫這孩子的，這孩子是個可造之材。”

*

荊玫沒去食堂吃飯，她嫌食堂的飯菜油鹽重，出校門，去外麵的店吃麻辣燙。

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吳夢露和徐雨欣兩個。

“瀟……瀟同學呢？”荊玫攔住她們問。

吳夢露抱著雙臂，上身後仰，作出一副拿鼻孔看人的樣子。

“你是瀟溦水什麼人啊？”

“是啊，你問這個做什麼？”徐雨欣好奇地問。

荊玫咬了咬牙，還是勉力微笑問：“徐同學，麻煩你告訴我瀟同學去哪裡了？”

徐雨欣愣了一下，她很不習慣荊玫對她態度這麼禮貌友善。

“去，她去食堂吃飯了。”

“你們怎麼不跟她一起去？”

“我們去不去關你什麼事。”吳夢露翻了個白眼，“我們又不是她的下人，她也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憑什麼要人時時刻刻跟著她。”

荊玫知道不能指望任何人照顧小姐，瞪了吳夢露一眼，轉身又往學校跑去。

“喂——”徐雨欣對著她的背影喊：“有人陪著她一起。”

“真是見鬼了，關她什麼事？”吳夢露道：“荊玫居然對一個轉學生這麼上心。”

“誰說不是呢，我也覺得奇怪得很，可是我問溦水了，溦水說根本就不認識荊玫。”

“溦水？你什麼時候跟她這麼親昵了？”

“我是溦水的同桌嘛，要好好幫助她的，當然要親近一點。”

“那你怎麼不陪著你的好同桌吃飯？”

“夢露。”徐雨欣扒拉吳夢露的抱在胸前的一隻手，“哎，吳夢露，彆那麼著，我當然是跟你的關係好一點。”

“這還差不多。”吳夢露放下手來，徐雨欣順勢挽住她一隻手，“走吧，回教室去。”

*

荊玫趕到食堂的時候，食堂已經沒幾個人了。

都是往外出的，隻有她一個人進，偌大的食堂顯得格外空曠。

“同學，吃飯嗎？”一個白衣白帽，正在擦桌子的阿姨笑問。

“哦……嗯。”荊玫慢半拍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