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荊玫早早就起了床，不隻是不是睡在小姐身邊的緣故，她像上一世一樣早早起來，準備伺候小姐。

但洗了把臉後，她就清醒了。

這一世不比上一世，小姐沒有之前的記憶，在小姐眼中，她和小姐是同學，沒有上一世的主仆尊卑。

她也必須將觀念調整過來，不然總會讓小姐和他人覺得奇怪。

荊玫暗下決心，就從今天開始改變吧，一時改不過來，可以慢慢來。

荊玫回到房間，在小姐身邊重新躺下，側頭看著小姐。

小姐仍舊保持著端莊的睡姿，但睡得並不安穩。

眉頭緊皺，額頭滿是細汗，像是在做噩夢。

荊玫緊張地等待著，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叫醒小姐。

她伸出了手，卻遲遲沒有落下，心裡期待著小姐發出一聲夢囈，用上一世那種語氣叫她名字。

但小姐緊閉著唇，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

瀟溦水陷在喧鬨的夢境裡，但她似乎並不是夢境的主角，而是站在上帝視角的旁觀者。

她像是一個鬼魂，無數人從她身邊經過，甚至直接從她身體穿過，沒有人看得見她。

這讓她感到無比恐慌。

直到她看見荊玫，那個不久前跟她成為同學，給了她很多幫助的女孩子。

“荊玫。”她忘記了自己現在不能說話，喊著荊玫的名字跑向荊玫，這個夢境裡唯一讓她感到熟悉親近有安全感的人。

荊玫似乎聽到了她的呼喚，欣喜地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姐！”

瀟溦水對這個稱呼說不上熟悉，但也算不上陌生，畢竟她之前也聽荊玫這樣叫過她幾次。

她以為荊玫是在叫她，笑著回應，要向荊玫走去，剛邁出一步，她又感覺有一個人從她身上穿了過去，那人也是走向荊玫。

荊玫笑著朝這邊跑來，停在了那人麵前。

“我買到了，小姐。”荊玫說著像獻寶一樣拿出了什麼東西，那小姐沒有急著看，而是拿著手帕專注地給荊玫擦額頭上的汗。

瀟溦水怔怔地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

人聲鼎沸，車馬喧騰，古裝打扮的小姐給荊玫擦汗，荊玫將好不容易買來的東西放進小姐手心，又送那小姐上了轎。

人抬轎起，荊玫走在轎側，跟她的小姐一起消失在街巷。

瀟溦水不知道自己該去向哪裡，迷失在人群中。

原來，荊玫口中的小姐另有其人。

*

“瀟同學。”荊玫看小姐夢境裡不安，想來不是好夢，不想小姐受罪，決定喚醒小姐。

她輕輕搖小姐的肩膀。

夢裡的瀟溦水聽見叫她的聲音，迷茫散去，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她就看見正一臉擔憂看著她的荊玫。

“是不是做噩夢了？”荊玫關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