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張奇痛心疾首的指摘,荊玫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倒是跟上一世姓氏一樣。上一世,荊玫隻稱呼他一聲“張公公”或者“張總管”,根本沒有去了解過他的全名。
而原主性格也偏孤僻,根本沒有興趣去結識班上的同學,最熟的也是喜歡跟她對著乾的吳夢露,以及吳夢露最好的朋友徐雨欣,鄧安是附帶的,吳夢露之所以敵視原主的根源就是鄧安。
班上其他人,荊玫即便承襲了原主的記憶,印象也是很模糊的。
張奇見她這麼無所謂的態度,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荊玫已經沒再看他了,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開始整理課桌裡在搬動過程中晃亂的書。
張奇鬱悶地回過頭,看向自己的後桌,鄧安還沒有回來。
鄧安是他的好朋友,他也一直都知道鄧安喜歡荊玫,這次突然跟荊玫成為了同桌,他還以為能通過跟荊玫打好關係,好給鄧安助攻呢。
可是現在,他的想法剛開始實施,就夭折了。
荊玫還是那個生人勿近的荊玫,是之前荊玫突然對轉學來的瀟溦水過分友好,才讓他有了這種錯覺。
*
荊玫一下子從最後排換到前排,還從一個人,變得突然有了同桌,有些不適應。
最讓她不適應的是,小姐此時此刻就坐在她前麵,她隻要一抬頭,就能看見小姐的背影,近距離的,十分清晰的。
她有些開心,又有些擔心。
開心自己離小姐越來越近了,擔心自己上課看小姐容易走神,影響學習。
比如現在。
“荊玫,你到講台上來解一下這個題。”數學老師抬手點她,手裡夾著一根白色的粉筆,姿勢很像夾著一根香煙。
瀟溦水看著,想到了自己那被帶到戒毒所的爸爸,爸爸曾經也用這種姿勢夾煙。
瀟溦水好像感覺右手大臂小臂鏈接處驟然一痛,神經也跟著刺痛,筆都握不穩了。
安靜的教室內,黑色水性筆從瀟溦水手中脫離,又從課桌滾落,掉在地上的聲音顯得無比響亮而清晰。
已經一隻腳跨上講台的荊玫第一時間扭頭,衝到瀟溦水身邊,神色十分緊張地問:“沒事吧?”
反應比講台上的老師和其他同學都快。
數學老師想到瀟溦水的特殊情況,又看她臉色難看,也趕忙下講台去關心,“身體不舒服嗎?”
瀟溦水說不出話,隻搖搖頭,但她臉上已經浸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剛才握筆那隻手還在劇烈抖動。
明眼人都不相信她沒事。
荊玫心急如焚,身為瀟溦水同桌的徐雨欣這時也已經反應過來,拿了紙巾幫她擦汗。
“徐雨欣,你陪她去校醫室看看。”
“好的,老師。”
徐雨欣也很擔心自己的同桌,立刻攙扶著瀟溦水去校醫室。
全班都關心地看著她們離開,直至她們的身影消失不見。
數學老師走回講台,反手敲擊了兩下黑板,喚回大家的心神。
“我們繼續上課,荊玫上來解題,其他同學自己在下麵解。”
荊玫站上講台,探身往粉筆盒中拿出一根粉筆,轉身對著黑板,開始解題。
她解題時有些走神,在解題最後一個步驟,弄錯了正確答案的數值。
老師用紅色粉筆糾正她,又告誡全班:“算數的時候記得細心些,如果是選擇和填空題隻看最終答案,不看步驟,就是鴨蛋。”
荊玫虛心點頭,心裡仍舊擔心著小姐。
小姐會不會除了不能開口說話,身體上還有什麼其他的病痛?
荊玫恨不能直接飛到小姐身邊。
終於熬到下課,她立刻飛奔去校醫室找小姐,鄧安和吳夢露跟在她身後,她完全沒有注意到。
“荊玫。”鄧安看她橫衝直撞,怕她撞到人摔倒,出聲想叫住她,但荊玫壓根聽不到。
“鄧安。”吳夢露追上來,“你去乾什麼?”
“我是班長,去看看瀟溦水同學的狀況。”
“我也去,我也擔心瀟溦水同學呢。”
*
荊玫跑到校醫室時,發現小姐和徐雨欣並不在。
校醫說她們是來過,但後麵去學校的心理谘詢室了。
荊玫問了心理谘詢室在哪裡,正準備去,上課鈴響了。
她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沒有一絲停頓地走出校醫室,找到樓梯下樓,奔去跟圖書館在一棟樓的心理谘詢室。
鄧安和吳夢露聽見上課鈴則是趕回教室上課。
趕在老師到之前回到教室,鄧安氣喘籲籲坐下,忍不住想:之前的荊玫好像對周遭的一切都不關心,隻有吳夢露踩著她底線才會惹火她,讓她有一點外露的不同情緒。
可是,瀟溦水轉來後,荊玫身上慢慢發生了一些變化。
其他人可能看不出,也不關注,但他看得很清楚。
瀟溦水轉來後,荊玫變得更積極了,願意努力學習,性格也比之前開朗。
最大的不同也與瀟溦水有關,荊玫突然變得熱心腸,願意交朋友了。
可是,為什麼?
荊玫為什麼會因為瀟溦水有這麼大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