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周四薑悅趁著晚課休息來十班找賀涼，站在班級後門喊名字，下課教室很吵賀涼沒聽見。薑悅不想進班級，正好一個毛寸頭男生對鄭程程點頭哈腰，他臉對著後門恰好能看到薑悅。

薑悅給他打手勢，王子指賀涼，薑悅點頭，王子秒懂，對賀涼說：“賀涼，外麵有個美女找你。”

賀涼回頭，薑悅興高采烈地揮手，“姐！”鄭程程聽王子說美女，便瞥了眼後門便興致缺缺地板著臉繼續和王子冷戰。

王子被她的冷氣凍死，雙手合十，微彎膝蓋求她：“姐，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放過我吧。真的！我一天不和你說話都難受，現在你直接無視我，把我當空氣不是要我命麼。姐，你是我祖宗行了嘛？說句話吧。”他把鄭程程的筆抽走，鄭程程頭也不抬從筆袋裡另拿一支繼續寫。

左右的同學湊來看熱鬨，一個女生酸他：“呦嗬，都說打是親罵是愛，不行上腳踹。鄭程程不打不罵就把人製服了，厲害啊。”

開學才幾天明眼人都看出來這倆人有貓膩。青春躁動，戀愛也沒什麼，但是他倆這個誰也不挑破，又黏糊的勁兒叫人膩歪。膽大的學生愛來酸幾句。

鄭程程總是十分高冷地回一個輕蔑的眼神，從不回隻言片語。囂張態度叫人牙癢癢。

今天又有人借題發揮被王子攆回去，“胡說八道！這是我姐，你彆瞎說嗷！張靜怡你就當給我個麵子彆攪合了，該乾嘛乾嘛去。”

那個被叫張靜怡的短發女生捂嘴笑嘻嘻：“你在全高一麵前輸了球賽裡子丟光了，還敢提麵子？”

全場寂靜。

王子從脖子到臉瞬間漲紅，連曬成小麥色的膚色也壓不住。王子輸了球自認對不起江東父老，很羞愧，好在考進進林西的學生智商情商都不錯，避諱這個話題至今沒人戳他痛處。

鄭程程為了將冷戰效果最大化，絕到在班級也不說話，和賀涼溝通全靠眼神和小紙條。此刻她也不冷戰了，對著張靜怡的方向甩腕，筆摔到張靜怡腳邊發出“啪”的脆響，抬頭冷冷和她對視。

張靜怡說完就後悔了，提了不該提的話本就自認理虧，又被她用看死人的眼神注視下意識後退躲半步，覺得不妥又跨過橫在地上的筆杆前搶一步。

剛開學，真是立人設、地位的關鍵期。立下什麼就是什麼，以後很難改變彆人對自己的初印象。

她知道自己嘴欠的毛病討人厭，但是改不掉。若是再加上好欺負就慘了。

張靜怡不想被鄭程程壓一頭，強撐底氣磕磕絆絆道：“乾，乾什麼！”

鄭程程定定的把她從頭打量到腳，審視的眼神刺的張靜怡發毛。鄭程程看她氣焰越發弱，冷笑一聲：“亂叫的狗就該打，你看我扔一根筆過去不就立刻安靜了？”

張靜怡一腳把筆踢飛，“你什麼意思？我說王子，王子沒做聲，輪得到你陰陽怪氣？你是他什麼人，太平洋警察麼管得寬？”

我和他什麼關係用你管？

鄭程程根本不搭話隻垂眼看撞在桌腿身首分離的筆，涼涼道：“三十五一隻的百樂筆，記得賠。”

張靜怡氣的頭頂冒煙，高中生刷題幾天用完一支筆，這種消耗品大家都用三塊錢以內的平價筆，哪個神經病用這麼貴的！

她家庭條件一般但是父母寵著美滋滋的用七八塊一支的筆，在一群換筆芯不換筆的同學裡算“土豪”，沒想到鄭程程更瘋批，敢用三十五一根的中性筆。她暗恨，自己舍不得用，現在卻要買來賠人，早知道不踢了。

心有不甘強行辯駁：“是你扔過來的，不賴我！”

鄭程程還當她有多少本事，一看她要賴賬更看不起她，雙商欠費的家夥怎麼考上林西的，“是嗎？雖然是你踩碎的，但是你若經濟困難不想賠就算了，都是同學我肯定體諒你不和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