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名字背後(1 / 2)

反向套娃 已讀亂回 4672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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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是一年中最後一個法定假期,你知道這意味什麼嗎?”

黑咕隆咚的寢室樓,隻有衛生間透出一點光亮,歪理邪說專家鄭程程同學躲在懸空洗手台下麵補作業,突然來了這樣一句話。

賀涼和她並排縮著,還要分出三分精神偵查老師查寢,“什麼?”

鄭程程:“沒有激勵的前進是虛無的,是荒謬的,是烏托邦的,是不合常理的!”

“到底在說什麼,我看你困得神誌不清,你要是覺得虛無荒謬烏托邦,這邊建議你不寫作業,明天直麵老師們現實主義摧殘。”

鄭程程寫的有點崩潰,“誰家放假留這麼多作業。而且你知道嗎,我一想到這幾個月都沒有任何法定假期就覺得生無可戀,沒有盼頭你懂嗎?沒動力!”

賀涼聽她吐槽完畢停筆,認真的問她,“那我現在回去睡覺,留你一個人在衛生間補作業你會有動力一點嗎?”

說完打了一個哈欠,賀涼很想給鄭程程跪下,她掐鼻梁子,努力睜大酸澀的眼睛,試圖看清仿佛長翅膀的文字,“我很想打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麵……”

鄭程程接話,“有沒有水?我也想知道,我怎麼就敢不寫作業呢?你知道嗎,懷疑自己有雙重人格,主人格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副人格為非作歹妨礙進步。”

已經是淩晨三點,賀涼困的睜不開眼睛,字不受控製的打斜向上飛。她迷迷糊糊的從水池下方爬出來,“不行了,回去吧。明天老師要是問你作業,你就說被火燒了,坐車丟了……總之,你放過我。”

於是兩個人拎著作業本回寢室,晃晃悠悠走路打斜,像瞌睡蟲吃了腦子的喪屍似的。

起床廣播五點半準時響起,響到第三遍賀涼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和趴床邊的王敘大眼瞪小眼。

清晨霧冷風涼,女生普遍體寒需要多穿兩件衣服,她還停留在夏天,校服套短袖T恤,還不拉拉鏈,“我剛要把你薅起來,既然你醒了趕緊下床。鄭程程留給你叫醒。你們昨晚上幾點睡的啊這是……”

她感歎一句拉著姚珊珊走了。

賀涼摸出枕頭下的電子表,這一看嚇得魂飛魄散!

“鄭程程!5點48!!!趕緊給我起來。”她跨過兩床之間的鐵護欄,掀開鄭程程蒙頭的棉被,將睡成麵條一樣軟爛的人抻起來。

學校6點半上早課,洗漱,去食堂,買了包子就往班級衝,那個時間過了打飯高峰應該來得及。現在……症結在三分鐘內叫鄭程程起床。

賀涼蹲在床裡側拍鄭程程臉蛋,拉耳朵,“我先去洗漱,等我回來希望你醒了!”說完跨過鄭程程身子來到外側從她的爬梯下床,拿臉盆洗漱。

按理來說十月開始集體供暖,但是暖氣遲遲不熱,班級還好,四十多個人體暖爐烘的教室熱乎乎,寢室就不行了。除了王敘那個體熱的怪咖,像賀涼這種瘦巴巴沒二兩脂肪的小姑娘總是睡的手腳冰涼。

走廊更冷,水房更更冷,自來水更更更冷!

賀涼被不知道哪裡來的風呲的打冷戰,冷水刷牙給人牙齒凍的一碰就碎的錯覺。她在冷水把毛巾打濕,忍著攀爬到胳膊肘的涼意擰成半乾。一句小跑,鄭程程果然還在睡。賀涼把疊的四四方方的毛巾“啪嘰”糊她臉上。

感覺信號跟著主人沉睡,三秒後鄭程程大叫著直挺挺坐起來。跟個起屍

計劃通!賀涼哈哈哈大笑把掉在被子上的毛巾撿起來扔水盆裡。“趕緊起來吧姑奶奶,咱們遲到了!”

宿舍——食堂——教學樓,賀涼好像踩著風火輪在各人極限速度內狂飆到五樓踩著鈴聲進班級,比跑八百米還高兩個難度,堪稱高中版鐵人三項,主打一個生死時速,鋌而走險。

查早課的教務主任遠遠看到兩個影子刮進十班,走到門口推開門,巡視一圈,賀涼和鄭程程連筆帽都來不及拿下來,低頭裝模作樣的在紙上劃拉,隻有拚命壓抑下不斷起伏的胸腔暴露這兩個剛剛逃脫一場追捕。

教導主任沒找到那兩個身影。在學生的注視下說了一句若有所指的“教學樓禁止奔跑,下不為例。

抓賊拿臟,沒抓住隻能個放空炮嚇唬人,賀涼看他走了頓時支撐不住整個身子如同融化一樣趴在桌子上,粗重的呼吸從嘴裡傳出,帶著肺子疼。

傅久思用手指敲她削瘦的肩胛骨,“怎麼了,跑成這樣?”

學校定的每一個鈴聲都十分恰當。比如起床鈴,恰到好處的給你稍顯緊迫的洗漱吃飯時間,又能讓你不那麼緊迫的走進班級。前提是拋棄一切浪費時間的陋習。早餐不能選,哪個隊伍短就選哪個,浪費時間在口食之欲上就要遲到。搞清楚高中行事準則後還沒人遲到,賀涼彩鈴進來實在稀奇。

賀涼舉起一隻手向後搖,她晨起習慣喝半杯水潤嗓子和肺,今天為叫鄭程程起床根本來不及喝水。現在彆說潤嗓子,她肺子都要跑炸。聲音嘶啞的要命,好像小恐龍在她喉嚨安家還是張嘴噴火那種,她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擰開蓋子往嘴裡倒,隻掉下來兩滴。杯水車薪說的就是這種情況。賀涼扒拉鄭程程,試圖從她那裡弄點水喝,她嘗試說話,“水”字冒頭宛若難聽的老鴉亂叫。乾脆閉嘴用指甲敲桌麵上的杯子,咚咚兩聲敲擊玻璃的脆響。

鄭程程看懂了,雙手在書桌膛裡劃拉拿出一個貼著比卡丘的黃色大肚保溫杯,懸空倒轉——沒水。

傅久思看了一場黑色幽默劇,再次敲她肩胛骨:“水?”

賀涼點頭,傅久思站起來,拿走她的老式雙側玻璃杯到飲水機那裡接熱水回來。

賀涼伸手要接回來,傅久思已經越過賀涼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

賀涼不懂他要做什麼,視線跟著他走,側坐椅子,雙腳踩在凳子撐扭臉看他做什麼。

傅久思擰開自己的運動水杯蓋將水倒入賀涼的熱水裡,視線注視著賀涼杯子上徐徐上升的水位線,解釋道:“飲水機剛燒開的水喝不了。我的水是昨晚上新倒的涼白開,能喝。給你杯,應該不燙了。”

說著把倒放在自己桌角的蓋子擰緊並且把賀涼的水杯穩穩地放到賀涼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