柊真白沉默了一會兒,側頭看向一旁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這裡麵真的有傷口嗎?”
醫生:“……”
柊真白:“剛剛在酒精裡泡了三分鐘,但是,我完全沒有一點消毒的疼痛感呢。”
醫生:“…………”
你問他他問誰啊!
他可是很努力地找了半天,找遍全身隻找出這麼一道劃傷,甚至經判定這道傷還是柊真白自己撿鐵棍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
比傷口主人還要無語的白大褂醫生抽動了一下唇角,最後十分恭敬地說道:“首領要求我們務必給您家一般的感受。”
柊真白又沉默了一會兒,誠懇開口:“其實,我在家從來不包紮傷口的。”
醫生:“……”
醫生:“…………”
可能領會到了醫生的無奈,柊真白沒再折磨他。
就在這時,駐守在門口的廣津柳浪推開門,做出邀請的姿勢。
柊真白歪著頭看了他一眼,很配合地吊著手臂站起身走出去。
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點著燈的走廊每隔幾十步就會出現一個配備武器的守衛,低沉的氣壓無處不在,但柊真白完全沒有流露出畏懼和防備,閒適的模樣就像是在自家花園散步一樣。
目睹著一切,更恭敬了的廣津柳浪一路將柊真白送到首領辦公室大門外。
“首領正在等您。”
說完,麵前的大門轟然打開,柊真白走進去,僅有一麵之緣的中年男人披著黑色的大衣和紅色的圍巾穩坐在中央的紅木辦公桌後,而金發女孩則安靜地佇立在他的身後。
“晚上好啊,柊君。”
“原來是這樣,”柊真白恍悟了,“你居然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嗎。”
……
地下審訊室內。
腥臭的血腥氣彌漫開來,無處不在的哀嚎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加劇了渾身是血的田中的恐懼,他想要尖叫,但流失的體力和無處不在的疼痛讓他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他甚至隻能用僅剩的一隻眼睛驚恐地看著麵前魔鬼一樣的少年。
被畏懼著的太宰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穿著和服的尾崎紅葉朝著他走來。
“太宰。”
“紅葉姐啊,怎麼樣?”
“其他審訊室的俘虜也都吐露了,”尾崎紅葉將剩下的審訊報告交給他,“今天一天內,港口黑手黨的百分之四十的資產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攻擊,依照你的計劃抓捕回來的俘虜都已經吐露知道的情報。”
太宰手中的報告一合,唇角勾了起來,“那是當然的事情了,畢竟這些人都隻是剛加入朝倉社的人,忠心什麼的,完全談不上啊。”
尾崎紅葉微微皺起眉:“但是,正是因為剛剛加入,關於朝倉社的核心秘密他們都接觸不到。”
“已經夠了哦。如果隻是一個完全隱沒在黑暗裡的組織,或許我們無法做什麼,但一旦產生不切實際的妄想,那就一定會暴露出讓人意想不到的致命弱點啊。”
離開了審訊室,難聞的氣息消退。
太宰漫不經心地朝大門走去。
時間已經臨近深夜,露汽上浮,沾在衣角上,無人的街道一片沉寂,行走著的太宰忽然腳步一頓,鳶色的瞳孔瞪大了。
在他的前方,昏黃的路燈下,站著一個不知道等了多久的黑發少年。
“這個時間點的話,吃拉麵可以嗎?”